宽敞明亮的玻璃大门，更是连影子都没有。
甚至，连一个像样的、正式的律所招牌都找不到！
这……这只是一家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甚至可以说有些陈旧寒酸的临街商铺！
铺面不大，卷帘门半拉着，露出里面略显局促的空间。
唯一能证明这里身份的，是那扇玻璃门上用白色A4纸打印出来的几个大字——“狂徒律师事务所”。
那字迹边缘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没擦干净的污渍，显得格外随意。
这家所谓的“律所”，就这样夹在一排吵吵闹闹的小饭馆和叮当作响的五金店中间，画风极其违和，怎么看都和“律师事务所”这五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字眼格格不入。
赵树根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直坠冰窖。
“这…这就是张律师的律所？”
他喃喃自语，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疑惑和浓浓的不安。
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在京城和沪市看到的那些真正的大律所。
高耸入云的现代化大厦，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穿着笔挺西装、走路带风、神情倨傲的精英律师……
那样的场景，和眼前这个挤在油烟和小五金铺子中间的小破店，形成了无比刺眼的、残酷的对比！
“这…这地方……看着也太……太不靠谱了吧？！”
一个冰冷的念头，如同毒蛇般不可抑制地钻了出来。
“昨天在直播里，他说得那么头头是道，那么斩钉截铁，那么有把握……”
“不会是……专门骗俺们这种走投无路的乡下人的吧？”
赵树根的心里瞬间敲起了退堂鼓。
昨天被张伟那番话点燃的希望之火瞬间就被眼前这盆冰冷的现实，“哗”一下彻底浇灭，只剩下缕缕青烟。
他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萌生了转身就走的冲动。
但是……
他的脚步又硬生生停住了。
他想起了那些顶级律所大律师们冰冷而公式化的拒绝。
想起了他们看着一审判决书时，那种带着怜悯却又毫不犹豫摇头的样子。
更想起了昨天晚上，张伟在直播里，那番直击他内心最深处痛点和希望的分析……那种仿佛看穿了一切的笃定！
“不！俺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赵树根猛地摇了摇头，像是要甩掉那些懦弱和怀疑的念头。
“他说的那些话，俺听得懂！俺觉得那就是道理！俺婆娘就是冤枉的！”
“不管这地方到底怎么样，人到底有没有真本事，总得见了面才知道！”
“俺大老远跑来，不能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
赵树根攥紧了粗糙的拳头。
他深吸一口气，从磨得发亮的裤兜里，掏出了那个屏幕已经有些划痕的旧智能手机。
他的手指带着明显的颤抖，在屏幕上摸索着，找到了昨天张伟私信发给他的那个号码，然后重重地按下了拨通键。
“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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