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姜瑜蓉抱着黑色公文包,过了安检。
第三审判庭的大门就在走廊尽头。
推开那扇有些掉漆的木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看着陈旧的审判庭,姜瑜蓉站在门口,恍惚了一瞬。
这和半个月前,她跟在张伟身后走进的江城中院,简直是两个世界。
那里是大理石铺地,恒温中央空调,肃穆得连脚步声都被地毯吞噬。
而这里,完完全全上个世纪的景象!
墙皮剥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块,像是一道道干涸的伤口。
如果不是遇到了张伟。
如果不是那一场转折。
这或许就是她姜瑜蓉原本的人生归宿。
她太清楚那个所谓的“家”是怎么盘算的了。
在学校里,教授和同学都说她是做学术的好苗子,保研、直博,留校任教,这是一条金光大道。
但在姜建云和继母眼里,这是绝路。
也是断了他们财路的赔本买卖。
当初父亲愿意掏学费供她读江政大,不是因为父爱。
而是因为“重点大学本科毕业生”这个标签,在相亲市场上是“硬通货”。
这意味着能换来二十万,甚至三十万的彩礼。
这笔钱,正好够给姜建云在县城付个首付,娶个媳妇。
可如果读了研,读了博?
那得再读五六年甚至七八年。
等到那时候,她就成了三十岁的老姑娘。
在县城的相亲鄙视链里,女博士是“灭绝师太”,是大龄剩女。
不仅彩礼要大打折扣,甚至可能还要家里倒贴嫁妆。
这笔账,精明的继母算得比谁都清楚。
所以,她原本的计划里,最好的结果就是毕业后考个县城的公务员或者法检,端上铁饭碗。
然后找个老实本分的体制内男朋友,哪怕平庸一点,只要不打人,只要能让她逃离那个原生家庭就好。
她曾以为,这就是她能争取的最大幸福。
直到张伟把那把名为“法律”的剑,硬生生地塞进了她手里。
姜瑜蓉深吸一口气,让肺部充盈着氧气,压下心头的酸涩。
她走向原告席。
目光扫过审判台两侧。
那里,站着两名身材魁梧得吓人的法警。
左边那个目测一米九,手臂比她的腿还粗,警服被肌肉撑得鼓鼓囊囊。
右边那个虽然矮一点,但脖子粗壮,眼神锐利,站姿如松。
和立案大厅里那些端着茶杯看报纸的大爷完全不同。
姜瑜蓉的心,莫名地安稳了下来。
相比于之前在江城中院看到的法警,这两个法警格外的壮实!
或许是法院考虑到这个案子是一起家庭虐待案,存在诸多暴力因素,刻意安排的吧?!
她在原告席坐下,打开公文包。
手指还有些凉,但动作已经不再发抖。
起诉状、证据目录、伤情鉴定书……
还有那几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小纸条。
那是她熬了三个通宵,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写下的“剧本”。
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
【如果父亲骂我不孝,引用《民法典》第二十六条……】
【如果继母撒泼卖惨,引用《治安管理处罚法》……】
【如果姜建云动手,立刻躲到法警身后,并大声请求记录在案……】
她把纸条压在卷宗最上方,目光死死盯着那几行字。
这是她的护身符。
就在这时。
走廊里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尖锐的嗓音,毫无顾忌地穿透了木门。
“什么破地方!连个电梯都没有,累死老娘了!”
“建云,你慢点走,别磕着!”
“那个死丫头片子呢?躲哪去了?电话也不接,微信也拉黑,我看她是皮痒了!”
姜瑜蓉的肩膀本能地缩了一下。
这是刻在骨子里的生理性恐惧。
那是二十年来,无数次打骂和羞辱形成的条件反射。
但下一秒。
她的手触碰到了那个冰冷的法徽胸针。
那是张伟送给她的入职礼物。
“这是你的心魔,得你自己去破。”
张伟的话在耳边回响。
姜瑜蓉咬了咬牙,猛地挺直了脊背。
她转过头,目光直视大门。
“砰!”
大门被粗暴地推开。
三个人影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姜建云。
他穿着一件花里胡哨的卫衣,走路吊儿郎当,嘴里还嚼着槟榔。
后面跟着一个中年妇女,烫着大波浪卷发,穿着并不合身的貂绒大衣,一脸横肉。
最后面是一个有些驼背的中年男人,那是她的亲生父亲,姜大勇。
姜建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原告席上的姜瑜蓉。
他脸上的不耐烦瞬间变成了狰狞的怒意。
“姜瑜蓉!”
他吐掉嘴里的槟榔渣,指着姜瑜蓉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个死丫头!长本事了是吧?”
“玩失踪?还敢发传票告老子?”
“你是不是觉得去了大城市,翅膀就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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