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几本旧账。”谢无妄答得平静。
“秦栾没为难你吧？”
“没有，远远看见他就回来了。”
老头点点头，把食盒递过来：“吃吧。明天开始，你要轮夜班了。”
“夜班？”
“嗯。秦栾最近总说不舒服，上面让他歇几天。”老头顿了顿，“你年轻，扛得住。”
谢无妄接过食盒，没说话。
秦栾不舒服？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是因为被“尔康手”定住那一瞬的影响？还是说……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他低头看着食盒里的饭菜，米饭压得实，菜色简单，一块咸肉，两根青菜。
但他注意到，饭粒表面泛着一层极淡的油光，像是被人洒过什么东西。
他不动声色地拨开上面一层饭，底下倒是正常。
老头站在门口没走，盯着他看。
谢无妄抬头：“叔父还有事？”
“没事。”老头摆摆手，“早点睡，明晚寅时接岗。”
门关上后，他把食盒放在桌上，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
外面月光淡淡，照在院子里的一口老井上。井沿长着青苔，边上放着一只木桶，绳子垂在半空，轻轻晃着。
他记得早上那只小厮说过，看见白猫从树梢跑过。
可这院子，从来没人养猫。
他盯着那口井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
昨天他在账本上看到一笔记录：七月初八，清理地面污渍，耗皂角粉二十斤，清水五百桶。
五百桶水，洗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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