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的头皮瞬间炸开,一股寒气从脚底板沿着脊椎直冲天灵盖。
她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
衣角上传来的力道明明很小,小到像是被一根枯枝绊住,她只要轻轻一挣就能脱开。
完了完了完了。
她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三个字在疯狂刷屏,像一行行加粗加红的致命警告。
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她怎么就忘了这句刻在每个社畜DNA里的至理名言!
这才刚投喂了半个馒头,连个系统提示音都没有,本金就要被强制锁仓了?这回报率不是负无穷是什么!这哪里是投资被套牢,这分明是刚买了股票就直接跌停退市,还欠了上市公司一屁股债!
“那个……陛下……哦不,小殿下,”苏晚晚的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她努力牵动僵硬的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真的得走了,浣衣局的刘姑姑脾气不好,再不回去,我就要挨罚了。”
抓住她衣角的男孩依旧不说话,只是缓缓抬起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她。
那双眼睛里没有威胁,没有乞求,只有一片纯粹的、执拗的黑暗。他的睫毛很长,沾着些许灰尘,微微颤动着,像濒死的蝶翼。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宣告:你不能走。
苏晚晚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蛰伏在暗处的幼蛇盯上了。不,比毒蛇还可怕。毒蛇咬人至少给个痛快,这位主儿要是记恨上她,未来可是花样百出的凌迟套餐在等着!
冷静,苏晚晚,你可是看过剧本的女人!慌乱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高速运转的大脑冷静下来分析现状。
他现在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身体虚弱,心智再怎么早熟,也只是个孩子。他刚刚从濒死的状态醒来,抓住自己,很可能只是一种雏鸟情节,一种对投喂者、对那一点点温暖和食物的本能依赖。
对,一定是这样!这是动物本能!
“我……我明天还来,给你带更好吃的,带肉包子,好不好?”苏晚晚放柔了声音,语气像是哄骗一只受惊的流浪猫,“你先放开我,我保证,我发誓,明天一定来。”
男孩的睫毛又颤了颤,抓着她衣角的小手,反而无声地收得更紧了些。他的视线从她的脸上,慢慢移到她刚才泼水的地方,那片湿漉漉的地面上还结着冰碴,又移回到自己脏兮兮、散发着馊味儿的身上。
苏晚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瞬间秒懂。
哦,这是嫌自己脏,想让她给弄干净?
大哥!你要求还挺多!我就是个路过的、心善的打工人,不是你的贴身保姆二十四小时在线服务啊!
苏晚晚内心疯狂吐槽,但求生的本能让她把所有叛逆的念头都死死摁了下去。
她看了看他那张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小花猫脸,还有那身破布一样的衣服,心里一阵发愁。这工程量有点大啊。
可那只抓着她衣角的小手,就像一个无声的催命符,一下下敲打着她的神经。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投资投到底,才能拿分红!
苏晚晚心一横,牙一咬,认了!
“你等等,别动。”她压低声音,像个真正的做贼人一般,再次警惕地四下张望,确认幽深的宫道上空无一人。
她重新蹲下身,从自己袖袋里掏出一方洗得发白、叠得整整齐齐的旧手帕。这还是她入宫时带进来的,平时宝贝得不得了,只有擦脸时才舍得用。
现在,它即将迎来职业生涯的滑铁卢——给未来的暴君擦脸。
苏晚晚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算了,舍不得手帕套不着狼……不对,是套不着未来的皇帝陛下。
她将手帕在刚才提来的水桶里浸湿了一角——幸好刚才没泼完,还剩了点底儿。冰冷的井水瞬间包裹住她的指尖,那股刺骨的寒意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哆嗦。
她拧干手帕,小心翼翼地凑近萧衍。
男孩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眼神里的警惕瞬间又浓重了几分,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像小兽护食般威胁的咕噜声。
“别怕,我不伤害你,”苏晚晚的动作立刻停在半空中,声音放得更轻、更柔,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安抚意味,“脸上脏了,擦擦才舒服。你看,手帕是干净的。”
她耐心地保持着这个姿势,让他能清晰地看清她的每一个动作,等他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一丝戒备,才将微湿的手帕轻轻贴上他的脸颊。
手帕下的触感,让她心里猛地一颤。
太瘦了,脸上一点肉都没有,湿布拂过,清晰地勾勒出他颧骨和下颌的轮廓,全是硌手的骨头。
随着污垢被一点点擦去,一张清隽秀致的脸庞渐渐显露出来。他的五官生得极好,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像一件被污泥掩盖的精美玉器。只是此刻毫无血色,嘴唇也干裂起皮,美得脆弱而惊心。
更让苏晚晚心惊的是,在他白皙到近乎透明的皮肤下,隐隐透着大片青紫的伤痕。额角、脸颊,甚至秀气的耳朵上,都有或新或旧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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