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上那一点点短暂的温热触感,仿佛还烙印在皮肤上,烫得惊人。
苏晚晚的心跳得像擂鼓,又快又乱,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她低头看着身边的小男孩,黑暗中,他的轮廓模糊,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两簇幽冷的鬼火。
杀气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破碎的脆弱和迷茫。
苏晚晚的喉咙发干,刚才被那股杀意冻结的血液,此刻又开始疯狂地在血管里奔流,让她手脚发软。
她该说什么?
说“你别怕,姐姐保护你”?
别开玩笑了,她自己都快吓尿了!刚才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要被这个八岁的小屁孩当场扭断脖子。这该死的养成游戏,简直是极限生存挑战!
可看着他现在这副样子,像一只被暴雨淋透,浑身湿漉漉地躲在屋檐下,看到人影就想龇牙,却又忍不住渴望一丝温暖的小野狗。
苏晚晚心里的恐惧,竟然被一种更强烈、更无法抑制的情绪压了下去。
是心疼,泛滥成灾的心疼。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还在发颤的指尖,伸出手,动作有些僵硬,但还是轻轻地、试探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没事了,他们走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安抚力量。
萧衍的身体又是一僵,肌肉绷得像一块石头。
但这一次,他没有躲开。
他只是沉默着,像一尊小小的石像,任由她的手掌在自己单薄得过分的背脊上,一下一下地安抚着。
苏晚晚觉得,自己好像掌握了和这只小狼狗的相处之道。
顺毛捋。
只要顺着他的毛,他就不会咬人,至少,不会立刻咬死她。
“你……你刚才是不是想冲出去?”苏晚晚小声问,感觉自己的声音还有点飘。
他没回答,但苏晚晚知道答案是肯定的。那股不要命的狠劲,她感受得清清楚楚。
“不能去。”她立刻严肃起来,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听着,你现在还小,身体又弱,打不过他们。冲出去就是白白送死,懂吗?”
她感觉手下的小身板动了动,似乎是在表达不甘和愤怒。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苏-晚-晚-牌心灵导师,在求生欲的驱使下正式上线,“你现在的任务,不是去拼命,而是活着。不择手段地活着,好好地活着,活得比他们所有人都长。等到你长大了,有力量了,再把今天受到的屈辱,连本带利,加倍还回去。”
这话说得功利又现实,每一个字都透着阴暗的算计。
但苏晚晚觉得,对现在的萧衍来说,这才是最管用的话。
让他心怀光明?别逗了。一个在深渊里用指甲抠着石缝挣扎的人,你跟他讲太阳有多温暖,他只会觉得刺眼又可笑。你得告诉他,深渊的尽头有梯子,爬上去,你就能把所有推你下来的人,再一个个亲手踹下去。这才是他活下去的动力。
果然,她说完这番话,萧衍紧绷的身体,似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松了一点点。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黑沉的眼睛,在黑暗中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的脸,她的声音,她的每一个字,都碾碎了,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苏晚晚被他看得有点发毛,连忙结束了这次“战后心理辅导”。
“很晚了,我真的要回去了。”她从假山后探出头,确认外面彻底没了动静,才拉着他走出来。
她把自己怀里的两个馒头,连同他刚才递过来的那半个,一股脑地塞进他怀里。
“这些都给你,快吃,吃了才有力气积攒实力。”
萧衍低头看着怀里满满当当的馒头,又抬头看看她。
他伸出手,又想把那个属于他的半个馒头递给她。
固执得像头小牛。
“我不要,我吃过了。”苏晚晚把他的手推回去,语气强硬了一点,“这是命令,你必须全部吃掉!听着,你要是饿死了,我的投资……不对,我的心血就全都白费了!”
她吓出一身冷汗,差点说漏嘴!
萧衍似乎听懂了“命令”两个字,也或许是“心血白费”这几个字触动了他,他终于不再坚持,默默地收回了手,将三个馒头紧紧抱在怀里,仿佛那是绝世珍宝。
“我走了,藏好了,明天还来。”苏晚晚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转身就跑。
这次她没敢回头。
她怕再看到那个孤零零的小身影,自己的心会软得一塌糊涂,做出更疯狂的事来。
一路狂奔回到浣衣局,刚踏进院子,就对上了刘姑姑那张刻薄的脸。
“死丫头,倒个水倒到现在?是不是躲哪儿偷懒去了!”
“没、没有,姑姑,夜里路滑,我走得慢。”苏晚晚低着头,小声辩解。
“还敢顶嘴!”刘姑姑眼睛一瞪,“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把规矩放眼里了!今天晚上的夜香,也归你倒!”
又是罚!
苏晚晚心里把刘姑姑骂了一万遍,面上却只能唯唯诺诺地应下:“是,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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