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头,夜风凛冽如刀,割得人脸生疼。赵构身披玄色龙纹大氅,独自傲然屹立于高耸的城楼之上。身后的火把烈烈作响,摇曳的火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又长又直,恰似一尊镇守国运的威严神只。
空气中,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与冰冷石砖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弥漫出权力交替之夜特有的味道。
“这仅仅只是开端……相父,我已然踏上征程。”
他低沉的话语,被风瞬间吞噬,但那深邃眼眸中,却燃起了足以燎原的熊熊火焰。此刻的他,不再是往昔那个任人随意摆弄的康王,更非于金人铁蹄之下仓皇南渡的懦弱君主。自系统降临的那一刻起,他——赵构,便是大宋天命所归的唯一执棋之人!
夜色渐退,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如同一把利剑,奋力刺破厚重云层,洒落在这座刚刚经历一场未遂政变的都城之上。
临安城并未如秦桧所预想的那般陷入混乱无序。恰恰相反,当紧闭一夜的城门在清晨缓缓开启时,映入百姓眼帘的,是秩序井然、甲胄鲜明的禁军士卒,以及一队队被铁链牢牢锁住、垂头丧气的官员。为首之人,正是往日里威风凛凛、权倾朝野的秦桧!
“秦相……秦相居然被抓了?”
“天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昨夜里那些动静,原来是官家在抓奸臣啊!”
“苍天有眼呐!我早就瞧着这秦桧不是什么好人,整天就知道议和、割地,原来竟是妄图谋反!”
百姓们先是惊愕万分,紧接着爆发出如排山倒海般的议论声。恐惧在心头短暂停留后,旋即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与希望所替代。他们的官家,竟在一夜之间,以雷霆万钧之势,拔掉了那颗最为人所憎恶的毒瘤!
太和殿内,气氛肃杀得仿佛能凝出水来。文武百官左右分列,却无人胆敢抬头直视龙椅上那位年轻的官家。尤其是那些往日与秦桧来往密切的官员,此刻更是面如死灰,双腿止不住地颤抖,几欲夺路而逃。他们惊恐地发觉,御座上的天子,不知何时目光变得如此锐利,仿佛能一眼看穿他们内心最阴暗的角落。
“诸位爱卿,想必都已得知昨夜之事了。”赵构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秦桧身为宰相,不思为国分忧解难,反而勾结党羽,妄图在临安城内制造兵乱,谋逆犯上,此等罪行,罪不容诛!”
他话音刚落,殿前武士即刻将一份份审讯得出的供词、一封封截获的密信,呈递到群臣面前。铁证如山,容不得半点狡辩。
李纲昂首阔步,出列高声道:“官家圣明!秦桧及其党羽祸国殃民,主张议和,实则心怀不轨,早已惹得天怒人怨!臣恳请官家下旨,严惩逆党,以正国法,以安民心!”
“臣等附议!”主战派的官员们纷纷跪地,情绪激昂。他们被压抑得太久,此刻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赵构微微点头,目光冷冷扫过那些噤若寒蝉的旧臣,沉声道:“秦桧一党,罪大恶极。将其本人打入天牢,三司会审之后,明正典刑。其核心党羽,凡是参与密谋之人,一律革职查办,抄没家产,流放三千里!”
此等雷霆之怒,果决狠辣,整个朝堂为之一清。赵构并未搞扩大化,他只是精准地打击核心罪犯,对于那些摇摆不定的墙头草,以这种铁血手段给予了最为深刻的警告。
处理完秦桧党羽,赵构话锋一转,看向李纲:“李爱卿,你先前所言极是,国之根本,在于强军。韩世忠训练新军一事,不可有丝毫懈怠。朕再给你一道旨意,准你从国库中调拨粮草军械,务必在最短时间内,为朕练出一支能征善战之师!”
“臣,遵旨!必不负官家所托!”李纲老泪纵横,他仿佛已然看到大宋重振雄风的希望。
紧接着,赵构的目光落在户部尚书身上。那尚书心中一紧,赶忙出列。
“《均田制改良版》推行得如何了?”赵构问道。
户部尚书不敢有丝毫怠慢,躬身回禀:“启奏官家,此法已在京畿周边数县秘密试行。凡是分得田地的农户,无不感恩戴德,生产热情空前高涨。那些新募士卒的家眷分到田产后,士卒们的忠诚与士气,亦是肉眼可见地大幅提升!此乃万世不拔之基业啊,官家!”
赵构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他真正的底牌。军事上的胜利,固然能够提振士气,但唯有让天下百姓都切实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的皇位才能稳如泰山,大宋的国运才能真正得以扭转。
他挥了挥手,示意众卿平身,目光深邃而坚定地说道:“攘外必先安内。如今内患已除,但北方的金人依旧虎视眈眈。朕要的,绝非仅仅守住这半壁江山,朕要的是,收复失地,迎回二圣,还我大宋一个朗朗乾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山呼,声震殿宇。这一刻,所有人都真切感受到这位年轻帝王身上那股前所未有的雄心与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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