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盯着那枚调兵符,喉结动了动,嗫嚅道:“官家……臣从前在淮西,对边事更为熟悉……”
“边事有韩世忠。”赵构端起茶盏,茶烟袅袅,模糊了他的神情,“京畿乃国之根基,朕要你替朕守护。”他放下茶盏,话锋一转,微笑道:“再说了——你家小儿子刚满十岁吧?官学的先生说他识字聪慧,等开春,朕让他与太子一同读书,如何?”
张俊的手猛地攥紧袖口。他自然明白这调兵符看似重权,实则是将他困于京城,断绝他与前线旧部的联系。可官家竟连他小儿子的事都了如指掌……他抬头,正撞上赵构似笑非笑的目光,慌忙低头捧起调兵符,道:“臣……臣定当竭尽全力。”
“下去吧。”赵构望着张俊略显佝偻的背影消失在殿外,指尖轻轻叩击着桌角。
殿后阴影中,皇城司的暗桩压了压斗笠,脚步轻如落叶,悄然隐去。
午后,王希孟又急匆匆闯入,这次虽未打翻茶盏,但将密信拍到案上时,信纸已然皱成一团,他急切道:“官家!金使招供了——他们与西夏约定,腊月十五从陕西、两淮同时起兵,妄图趁我大宋新制未行、火炮未齐……”
赵构展开密信,字迹歪歪扭扭,显然是金使被夹棍夹得手抖时所写。
他死死盯着“腊月十五”四个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距离此刻,仅仅只剩二十三天了。
“传韩世忠。”他抬头,眼中似有火焰燃烧,比烛芯还要明亮,“令他将扩军期限从三个月缩短至半个月。”他又看向王希孟,“告知陈规,火炮每日加造十门,工匠不足就从民间征召,工钱朕出双倍。”
“遵旨!”王希孟转身欲跑,却被赵构唤住:“等等。”他从袖中摸出一块羊脂玉,“将此物带给相父,并传信——就说,朕的军功爵,要替他在中原立下一块丰碑。”
夜幕降临,系统的机械音在赵构识海响起:
【叮!
完成任务“实施军功爵制”,奖励400积分 + 初级大型工程图纸《汴梁城防御体系复原图》。】
赵构展开图纸,泛黄的绢帛上,汴梁的城墙、箭楼、护城河标注得清晰详尽,甚至每段城墙所需的城砖数量都写得明明白白。
他凝视着图上“朱雀门”三个字,思绪飘回到穿越前的成都,相父曾指着地图对他说:“待我克复中原,便带你去看汴梁的雪。”
如今,雪尚未落下,可他已然拥有军功爵这如箭之策,火炮这般利刃,还有……相父就要归来了。
他轻轻摩挲着图纸边缘,指尖停留在“汴梁外城”的标记处,轻声呢喃:“相父,等你到了临安,朕要给你看一样东西——”他望向窗外渐起的北风,眼中光芒似要烧穿夜幕,“看朕如何凭借这张图,把汴梁的砖石,重新砌回我大宋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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