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满堂深吸一口气,仿佛又回到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船桅断裂,巨浪当头砸下之时,一道金光撕裂了漆黑的云层!一位脚踏祥云、周身笼罩神光的仙子,就那么出现在风暴中心。
她手中红绸一挥,一道柔和却无比坚韧的光幕就护住了我们的船,那毁天灭地的风浪,竟在光幕前平息下来。仙子在云端对我们颔首,随后化作金光离去。若非仙姑显圣,金某和全船几十号人,早就葬身鱼腹了!”
他越说越激动,站起身对着空气连连作揖:“仙姑大恩,金某日日焚香祷告,无以为报啊,早就想去仙乡湄洲岛进香还愿,再捐些香火钱!可惜…”
他脸上热情稍退,换上愁容,“听闻那一片海域,自打黑风屿的浪里飞被剿后,又冒出好几股新的海匪,还有海妖作祟,商船都不敢轻易靠近,怕有去无回,唉!”他重重叹了口气,显得无比遗憾。
穗安心中了然,原来如此。
她放下茶盏,声音清晰而带着安抚的力量:“金大官人勿忧。黑风屿浪里飞伏诛,乃是福州知州赵大人亲自督办的。如今赵大人正厉兵秣马,准备肃清其余水路匪患,还海疆安宁。此其一。”
她顿了顿,看着金满堂的眼睛,加重了语气:“其二,默娘仙姑神通广大,悲悯众生。她既在湄洲,岂容妖邪在其家乡海域肆虐,祸害往来商旅?仙姑庇佑之下,往来湄洲的船只,只要心存善念,不行恶事,必得平安。此乃仙姑亲口所言。” 她巧妙地借用了默娘的声望,为商路安全背书。
金满堂听得眼睛发亮,但商人骨子里的谨慎还是占了上风:“仙姑神威,金某自然深信不疑。只是这刀兵之事,海妖之祸终究让人心悬啊。” 他搓着手,显然对亲赴湄洲收货仍有顾虑。
穗安早已料到,抛出备选方案:“金大官人顾虑周全。不如这样,大宗交易,可放在莆田县进行。莆田县令郑淮郑大人,乃清云故交,为官清正,治下安稳。湄洲之珠,可先运至莆田,金大官人派可靠人手在莆田验货交割,岂不两便?既可避开风波未平的海路,又能得仙乡灵珠。”
“莆田?”金满堂眼睛大亮,莆田是陆路大县,离福州不远,治安良好,确实是个理想的交易中转地 既能拿到这稀世好珠,又无需冒险去传闻中海匪出没的海域。他心中盘算飞快,脸上瞬间堆满了灿烂无比的笑容,之前的精明算计彻底被兴奋取代:
“妙!妙啊!林娘子真是金某的贵人,此议甚好。”他不再犹豫,拍板道,“这匣中珠子,金某全要了。按刚才说的,合浦珠的价,十五两一颗,不!这珠子比合浦珠更好,又是仙乡所产,意义非凡,金某再加二两,十七两一颗!娘子意下如何?”
他唯恐穗安反悔,立刻补充:“这还只是头一批!只要娘子能保证后续货源稳定,品质如一,价格都好说,金某愿先付定金!” 他转头对账房先生急声道:“快,算算多少银子!再取五百两银票给林娘子做定金!”
小泥鳅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小嘴微张。刚才还斤斤计较压价的商人,转眼间就主动加价,还生怕买不到似的。师父只是提了“湄洲岛”和“默娘仙姑”,又说了个“莆田”,这金大官人的态度简直天翻地覆!
穗安心中莞尔,面上却依旧平静:“金大官人爽快。如此,便依官人所言。”她示意小泥鳅将木匣交给金满堂的账房清点。
交易顺利完成。沉甸甸的银票和定金落入穗安手中。金满堂捧着那匣珍珠,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脸上洋溢着满足与对“仙缘”的狂热,再三表示会尽快安排人手去莆田建立联系。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金满堂,雅间内恢复了宁静。小泥鳅看着师父手中厚厚一叠银票,眼睛瞪得溜圆:“师父,这就卖出去啦?还多卖了好多钱!”
穗安将银票仔细收好,端起微凉的茶,目光望向窗外熙攘的街市,嘴角噙着一丝洞悉世情的淡笑:“看到了吗,妙善?这世间,有些东西的价值,远在金银珠玉之上。人心所向,信仰之力,有时比任何生意经都管用。”
默娘姐姐的声望,已然成为她拓展湄洲岛产业、打通商路最有力的无形资本。
喜欢妈祖教我做神女请大家收藏:(m.2yq.org)妈祖教我做神女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