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里大院很快充满了孩子的哭闹、嬉笑和不安的啜泣。
青竹岗染坊则气氛沉闷压抑,充斥着警惕的目光和低低的议论。
穗安在第三日傍晚出现在青竹岗大院。她依旧是一身素净道袍,周身却散发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面对数百双或麻木、或恐惧、或怀疑的眼睛,她的声音清晰而平和地传遍全场:
“诸位父老乡亲,贫道清云,在此稽首了。”
“召集诸位来此,非为囚禁,非为劳役。贫道乃方外之人,见众生疾苦,心中难安。欲行善积德,为诸位寻一条生路。”
“此地,便是诸位暂时的栖身之所。一日两餐,虽无珍馐,但可果腹。有片瓦遮头,免受风雨之苦。”
“贫道不才,愿尽力为诸位谋一安身立命之所,或习一技之长,或得一份工食,使老有所养,幼有所教,壮有所用。然此非一日之功,需诸位齐心,共度时艰。望诸位稍安勿躁,静待安排。”
没有华丽的许诺,只有“果腹”、“遮头”和“尽力”这样朴素的词汇,反而让这些在底层挣扎太久的人,感受到一丝罕见的真实。人群的骚动渐渐平息,虽然疑虑未消,但至少,那直抵肠胃的饥饿感暂时有了着落。
与此同时,穗安交给海生另一个任务。
“海生,你在码头帮工数日,对福州城的牙行可有了解?官牙有哪几家?势力大的私牙又有哪些?其主事人姓甚名谁,风评如何?”
水生这几日跟着穗安,眼界开阔不少,闻言立刻答道:“回禀道长,福州牙行确实繁杂。官牙首推‘府衙官牙行’,主事都是吏员,规矩大,抽佣也重,但稳妥。私牙…”
他顿了顿,“势力最大的有三家:‘南仓陈’陈老倌,就是上次买我们那家,人算公道;‘西市赖’,主事的叫赖瘸子,手下养着不少打手,专做码头苦力、船工的中介,抽成狠,名声…不太好;还有‘东门吴’,主做城内商铺伙计、仆役买卖,主事吴婆子,人精得很。”
“很好。”穗安点头,“你去打探清楚这三家主事人常在何处盘桓。然后,以‘清云道长’之名,持我名帖,邀请他们三日后,于‘福满楼’参加‘海商便民所’的开业典礼,就说有笔惠及各方的大生意相商。”
海生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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