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步伐坚定而决绝,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踏在脚下。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仿佛被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所吞噬。
在那黑暗的深处,隐藏着无数的罪恶和扭曲。他将直面这些污秽,毫不退缩。他的双手会触碰那些最肮脏、最令人作呕的事物,感受它们的存在,然后将它们彻底摧毁。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守护那窗前最后的、微弱的温暖。那是他心中唯一的光明,是他在这腐朽世界中坚持下去的动力。
为了保护那一丝温暖,他不惜让这片早已锈蚀的世界,提前领略真正的万物终焉。他要让所有的罪恶都在他的面前颤抖,让所有的扭曲都在他的力量下屈服。
猎杀之夜,终于来临。这是一场没有退路的战斗,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
而这一次,猎手已然睁开了眼睛——哪怕,依旧蒙着黑布。那黑布下的眼睛,透露出一种冷酷和决绝,仿佛能看穿这世界的一切虚妄。
第十二章:当神重新睁眼(沧溟)
治安官雷顿的“满意”,如同一张轻薄如蝉翼的纸,覆盖在锈铁镇依旧溃烂流脓的伤口上。情绪干尸案的“告破”,在官方记录里画上了一个潦草的句号,成了档案室里一份即将被尘埃掩埋的卷宗。雷顿得到了他想要的安定表象,支付了尾款,便心满意足地缩回他那充斥着廉价烟草和官僚气息的办公室,继续他浑噩的生涯。
但我知道,真相,那如同深渊般幽暗、冰冷的真相,远未被触及。它只是被暂时掩埋,如同休眠的火山,在地底积蓄着更恐怖的能量。
我和小禧,我们这对看似卑微如尘的父女,已然被无形的命运之手,牢牢钉在了这场针对神与人、针对情绪本质的巨大阴谋的靶心之上。“收藏家”的阴影无处不在,他的造神计划不会因一个堕落神仆的消散而停止。小禧那净化者的本质,我那不愿回首的过去,都如同黑夜中的灯塔,吸引着来自深渊的目光。
站在信号塔中段那扇拼凑的窗前,脚下是锈铁镇永不停歇的、病态的脉搏。无数情绪的噪音——贪婪、绝望、虚假的欢愉、麻木的痛苦——如同无形的潮水,拍打着我的感知。它们曾经是我刻意屏蔽的干扰,是我选择放逐后必须忍受的折磨。
但现在,它们成了我的猎场。
我的手指抬起,轻轻触碰着蒙眼的黑布。布条之下,那被封印的、属于“情绪捕手”的感知核心,正传来清晰而稳定的搏动。解开它,释放那曾被我自己亲手禁锢的、足以洞察万物情绪本质、甚至触及法则层面的力量?这个念头极具诱惑。
有了它,我能更轻易地追踪“收藏家”的蛛丝马迹,能更精准地锁定威胁,能更高效地……猎杀。
但我的手指,最终只是在那粗糙的布面上停留了片刻,便缓缓放下。
不,还不是时候。
这黑布,这封印,如今已不仅仅是束缚。它是我身份的伪装,是我在这片锈铁丛林中最有效的保护色。一个“盲眼乞丐”的威胁,远比一个“重睁双眼的神只”要小得多,更能麻痹潜在的敌人。
更重要的是,它本身,就是一件武器。当所有人都以为你目不能视时,你那超越视觉的“看法”,才能成为最致命的突袭。
封印,必须维持。
猎杀,已经开始。
但在这片由我定义的猎场上,猎人与猎物的身份,将由我来决定。我不再是被动等待威胁上门的父亲,我将是主动出击的阴影,是游弋在情绪之海深处的致命掠食者。那些流通“虚假欢愉尘”的节点,那些可能窥探小禧异常的目光,那些散发着“收藏家”腐臭气息的角落……都将是我的清理目标。
我的嘴角,在不自觉间,勾起一丝冰冷而锐利的弧度。那不再是属于乞丐沧溟的麻木或苦涩,而是属于那个曾经执掌终焉、剥离万物的存在,在沉寂无数岁月后,重新显露的、一丝属于猎食者的锋芒。
我微微偏头,仿佛在更加专注地“倾听”着这座城市无尽的情绪杂音。在那一片混沌与喧嚣之下,我捕捉到了几缕熟悉的、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那是“虚假欢愉尘”在一个新的、更隐蔽的分销点聚集的信号。
目标确认。
然而,就在我准备转身,投入猎杀的夜色时,身后传来了轻微的响动。
小禧醒了。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抱着她的小画板,赤着脚走到我身边,轻轻拉住了我的衣角。
“爹爹,”她仰着小脸,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映着窗外混乱的光影,却奇异地保持着纯净,“你要去打坏人了吗?”
她似乎总能模糊地感知到我的状态变化。
我蹲下身,平视着她的眼睛,没有否认,只是用粗糙的手掌抚了抚她的头发。“嗯。爹爹要去清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小禧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举起她的画板,指着上面那个戴高礼帽的绅士背影,小声说:“这个叔叔……好像不太开心。他的心里,有很多很多……黑色的线,缠在一起,好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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