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当时也在场的白诗悦和袁薇回忆,她们只记得戚睿涵第一个兴奋地凑到望远镜前,一边调整着观测角度,一边大声说着要试试能不能在白天看到土星环,李大坤和张晓宇也带着好奇的笑容围了上去。
就在那一瞬间,似乎有一阵低沉的嗡鸣响起,然后一股强大的、源自望远镜镜筒方向的吸力猛地传来,仿佛她们所处的空间像水波纹一样被搅动。那感觉短暂却极其强烈,仿佛空间本身被一只无形巨手强行撕开了一道口子。
等白诗悦和袁薇从剧烈的惊骇和失衡感中回过神,勉强稳住踉跄的身形,那三个大活人,就在她们眼前,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字迹,凭空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声音、任何痕迹,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若有若无的、如同静电过后般的异样感。
警方迅速介入,封锁现场,反复询问目击者,动用各种仪器反复检查那台肇事的天文望远镜。甚至请来了北京的顶尖专家,将望远镜整个拆卸、打包,运回国家级实验室进行深入研究和模拟。最终的结论却让人失望透顶,乃至绝望——“设备本身无任何机械或电子故障,未检测到异常能量输出或辐射,事件原因无法用现有科学理论解释,定性为原因不明的失踪。”调查最终不了了之。
她们没有选择回家,无法面对亲朋好友一遍又一遍的、带着同情与探究却无济于事的追问,也无法回到往日的生活轨迹,假装一切从未发生。一种强烈的、近乎偏执的预感,或者说是一种不甘心让挚友就此消失得不明不白、仿佛从未存在过的不屈与责任感,让她们决定留在舟山,这个悲剧的发生地,也是可能隐藏着唯一线索的地方。她们用平时积攒的零花钱和临时找到的便利店收银、咖啡馆侍应生的微薄薪水,在事发科技馆附近的老城区,租下了这间条件简陋但价格便宜的小屋。整个暑假,她们一边打工维持最基本的生计,一边执着地、近乎疯狂地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试图穿透那层笼罩在真相之上的浓雾。
她们反复回到那家已经恢复运营、仿佛一切从未发生的科技馆。那台望远镜早已不在原位,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冰冷的、印着“设备升级,暂停使用”的告示牌。她们一遍遍在空荡荡的观测区徘徊,手指触摸着冰冷的墙壁、光滑的地板,闭眼回忆当天的每一个细节,试图能再次感受到那转瞬即逝的异常空间波动,或者找到一丝被警方精密仪器忽略的、微小的物理痕迹,但每次都徒劳无功,只有周围游客投来的好奇的目光。
她们也多次沿着当初五人一起游览的路线重走,普陀山梵音洞的潮音缭绕、桃花岛弹指峰的奇石嶙峋、朱家尖大青山的滨海峭壁……她们走遍了每一个曾留下欢声笑语和合影留念的地方,期盼着能在某个熟悉的角落,突然看到那三个熟悉的身影嬉笑着走出来,轻松地说这只是一个漫长的、过分的恶作剧。然而,希望的光芒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渐渐黯淡。
“诗悦,”袁薇忽然抬起头,打破了房间里几乎凝固的、令人窒息的宁静。她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沉默和高速思考而显得有些沙哑干涩,像磨损的砂纸,“我一直在想,反复地想,几乎在脑子里建模重构了无数遍那天天文望远镜周围的物理环境。专家们的结论是它本身没问题,这我承认,以人类现有的、局限于常规物理框架的检测手段,它可能确实是一台‘正常’的、符合出厂标准的望远镜。但是,当时我们所有人都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几乎要将人血肉和灵魂都一并拽离的拉扯力,还有那种空间本身在哀鸣、在扭曲的诡异感觉,这绝不是集体幻觉。物理效应是真实存在的,我们的身体记住了那种感觉,这比任何仪器读数都更真实!”
白诗悦轻轻合上手中沉重的《明史》,书页闭合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仿佛合上了一个时代。她将目光完全投向袁薇,眼神里是绝对的信任与共鸣:“嗯,我绝对相信我们的感觉,那种感觉……太真实,太恐怖了,刻骨铭心。就像……就像站在一个即将崩塌的悬崖边缘,脚下的岩石在碎裂,空间本身变得脆弱不堪,像玻璃一样布满了裂纹,随时会彻底裂开,将人吞噬。”她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轻轻搓动着,仿佛那天的诡异寒意和失控感仍未散去,渗透到了骨子里。
袁薇拿起旁边的望远镜模型,手指精准地点在镜筒的物镜位置,语气变得愈发专注:“根据《时间简史》里提到的理论,以及一些前沿的宇宙学假说,极大的质量或能量,比如黑洞、虫洞,或者某些特定形式的能量场,可以剧烈地扭曲时空结构,就像把一块重物放在绷紧的橡胶膜上,使其凹陷。如果……我是说如果,当时在那个特定的地点,特定的时间点——可能对应着某种天文潮汐引力峰值,或者地磁场的微妙波动——那台望远镜的庞大金属结构、它的特殊光学透镜阵列,恰好成为了一个高效的聚焦点,或者一个……触发器,引动了某种我们尚未知晓的、深埋在地下或存在于局部环境中的、间歇性活跃的时空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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