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的蛇肠峡口,胡三的头颅与拓跋野并列悬挂。
叶宇的靴底碾过凝固的血痂,毒龙窟残存的匪徒正将同伙尸体抛入万人坑。
赵高紫袍拂过尚在滴血的寨门,枯指点向京都方向:
“太子昨夜摔碎了羊脂玉佩,影煞已出巢。”
叶宇咳着血沫踏进毒龙巢,系统提示音在颅内炸响:
“叮!声望突破8000点!”
他抚摸着冰冷的石窟壁,仿佛触到十万铁骑的心跳——
毒龙窟——不,此刻已更名为藏兵谷的入口处,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与焦糊味。蛇肠峡口那根悬挂着两颗头颅的粗大旗杆,在荒北凛冽的寒风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拓跋野那颗须发戟张、凝固着无尽暴怒与惊骇的头颅旁,新添了胡三那张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两颗头颅的断颈处,粘稠的血浆早已凝结成暗红色的冰棱,随着风势摇摆,如同两枚残酷的风铃,每一次晃动都无声地宣示着这片土地新主人的铁血与不容置疑的权威。
叶宇裹着厚实的裘氅,脸色在峡谷投下的阴影中显得愈发苍白,几乎透明。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丹田深处“蚀脉散魂引”带来的钻心绞痛,如同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经脉里搅动。但他站得很直,靴底踩踏在昨日厮杀留下、如今已冻结成暗褐色硬壳的血污上,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如同踩碎了无数亡魂的骨骼。在他身后,数百名被饶恕了性命的毒龙窟普通匪徒,正如同行尸走肉般,麻木地将一具具形态各异、死状凄惨的同袍尸体,拖拽着抛入峡谷一侧新挖掘出的巨大深坑。铁锹翻飞,冻土混合着血泥被扬起,覆盖在那些曾经凶悍的面孔上,浓烈的尸臭弥漫不散,令人作呕。
赵高如同最忠诚的鬼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叶宇身侧半步的位置。他那身华贵的紫色锦袍依旧纤尘不染,与周遭修罗场般的景象格格不入。他枯瘦的手指指向东南方——那是南庆京都的方向,声音阴柔低沉,穿透了寒风与挖掘尸坑的沉闷声响:
“主上,京都罗网密报。东宫昨夜,碎玉声震殿宇。”赵高嘴角勾起一丝刻薄的弧度,“太子摔碎了御赐的羊脂暖玉佩,掌心见血而不自知。影煞……已然倾巢而出,目标直指荒北。”他细长的眼睛扫过叶宇苍白的侧脸,如同毒蛇评估着猎物,“为首者‘影一’,化劲境巅峰,精于潜行暗杀,曾于千军护卫中取北齐边军副将首级。‘影二’,化劲境中期,擅毒与机关陷阱,屠灭河阳李氏满门七十二口,未留活口。余下三十七人,皆为明劲境巅峰死士。东宫此次,是铁了心要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抹除主上这根眼中钉、肉中刺。”
寒风卷起地上的砂砾,抽打在脸上,带来细微的刺痛。叶宇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些奋力挖掘、抛尸的匪徒身上,仿佛在欣赏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作品。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单薄的身体在裘氅下微微颤抖,嘴角溢出一丝暗红的血沫。他毫不在意地用袖口擦去,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平静:“来得正好……藏兵谷初立,正缺些上好的磨刀石。赵高,把‘网’张开,本宫要这东宫最利的爪牙……有来无回。”
“奴才领命。”赵高深深一躬,嘴角那抹刻薄的笑意更深了。罗网的阴影,早已在荒北与京都之间悄然织就,只等猎物踏入。
同一时刻,南庆京都,皇宫御书房。
庆帝叶轻眉(注:根据用户设定沿用庆帝名讳)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紫檀木榻上,看似随意地翻阅着几份奏章。暖阁内银丝炭烧得正旺,驱散了初冬的寒意,却驱不散空气中那份凝重的压抑。监察院院长陈萍萍垂手侍立,轮椅停在光影交界处,如同一尊沉默的石像。范建则躬身站在下首,手中捧着一份墨迹犹新的密报。
“荒北……毒龙窟……”庆帝的目光扫过密报上那寥寥数语,声音听不出喜怒,“一夜之间,拓跋野授首,胡三千刀万剐,上千匪徒伏诛,余者尽降……改名为藏兵谷?”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紫檀木的扶手,发出笃笃的轻响,每一下都仿佛敲在范建和陈萍萍的心上,“朕的这位九儿子,在荒北那等绝地,倒是弄出了好大的动静。范建,你信中所言‘神秘紫袍人,疑似先天境高手’,可查清了底细?”
范建的头垂得更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回陛下,监察院安插在荒北的眼线……尽数失联。最后一次传讯,只提及黑石驿遇袭后,九殿下身边便多了一名深不可测的紫袍人。拓跋野……在其手下未走过三招。至于其来历……臣……无能,尚未查明。”一股寒意从范建脊椎升起,监察院的探子如同泥牛入海,这在过去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陈萍萍的轮椅无声地向前滑动了一寸,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陛下,毒龙窟盘踞荒北近十年,倚仗天险,易守难攻。拓跋野先天境中期修为,麾下悍匪过千,其中不乏明劲境头目。九殿下身边若无强援,单凭贬谪时所带那几名护卫,绝无可能做到如此地步。这紫袍人……出现的时机太过蹊跷,实力也过于骇人。臣怀疑……”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珠看向庆帝,“与北齐,甚至……神庙,是否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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