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朱镇一抖缰绳,玉花骢四蹄翻飞,没有往康亲王府去,反而在京城最繁华的东大街上溜达起来。
他目光在街道两旁林立的店铺招牌上扫过,很快便锁定了一家门面气派的票号。
“大通票号”——黑漆金字的招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门口两尊半人高的石狮子雕刻得威武雄壮,透着一股子财大气粗的劲儿。
朱镇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将马缰随手丢给旁边一个正眼巴巴瞅着他马鞍上挂着的银鞘小刀的半大小子。
“看好了!”朱镇下巴一扬,声音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少一根马毛,咱家今儿就把你送到净身房去,给你也来个齐全!”
那半大小子被他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一个哆嗦,小脸煞白,连连点头哈腰:“爷……爷放心!小的……小的给您看得妥妥帖帖的!”
朱镇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理了理衣袍,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大通票号。
票号之内,光线略显昏暗。
高高的柜台后面,一个身着暗青色直裰,戴着瓜皮小帽,留着两撇精明鼠须的中年掌柜,正低头专注地拨弄着面前的乌木算盘。
算珠碰撞,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噼里啪啦”声。
柜台两侧,几个身穿短褂的伙计,有的在埋头奋笔记账,有的则在小心翼翼地将一串串铜钱码放整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和陈年纸张特有的味道。
“掌柜的!”朱镇嗓门不小,带着一股子刚发了横财的张扬与得意,打破了票号内的宁静。
那鼠须掌柜头也未抬,手中算盘依旧拨得飞快,声音平淡无波,仿佛没听见一般:“客官有何贵干?兑换还是存票,先去那边排号。”
朱镇闻言,眉头一挑,嘿,这掌柜的架子还不小。
他也不着恼,从怀中(实则是【储物法戒】)摸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啪”地一声,不轻不重地拍在了高高的柜台上:“兑银子!现钱!”
鼠须掌柜手中的算盘声戛然而止。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在朱镇那一身明显是宫中赏赐的华贵衣袍上停留了片刻,又落在那张银票上,眼神微微一凝。
忙将银票拿起,对着窗外透进来的光亮仔细照了照,又用干瘦的手指轻轻刮了刮票面上的特殊暗记,最后才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客官稍候。”
他将银票递给旁边一个一直低头不敢言语的小伙计,压低声音吩咐了几句。
那小伙计应了一声,接过银票,转身便往后堂去了。
不多时,小伙计便捧着一个沉甸甸的蓝布钱袋子快步走了回来,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柜台上。
“客官,一百两纹银,您点点。”鼠须掌柜指了指钱袋,语气依旧平淡。
朱镇却连看都未看那钱袋一眼,反而又从怀里摸出一沓厚厚的银票,少说也有千两之巨,往柜台上一放,语气轻描淡写,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算了,爷今天心情不错,先取个一千两的整数应应急。”
鼠须掌柜眼皮猛地跳了跳,看着那一沓花花绿绿的银票,他脸上立刻堆起了职业性的笑容,比方才热络了不少:“客官当真是豪气干云!只是……不知客官是哪位府上的爷?可有凭证?”
朱镇眉毛一挑,鼻孔朝天,一副“你算老几”的表情:“怎么着?到你们这儿取自家的钱,还得先报上名号,验明正身不成?”
“爷的钱,想怎么取就怎么取,想给谁取就给谁取,轮得到你这老小子在这儿盘问?”
“不敢!不敢!”鼠须掌柜被朱镇这番话噎得脸上一阵红白,连忙躬身陪笑道,“客官息怒,小的不是那个意思。”
“只是票号有票号的规矩,这大额的存兑,总得留个底档,日后也好查验,免得出了什么纰漏,小的们担待不起啊。”
“哦,”朱镇拉长了调子,从袖子里摸出一块明晃晃的腰牌,在掌柜面前一晃而过。
“宫里当差的,姓桂,别人都喊我一声桂总管,听过没?”他斜眼看着掌柜,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鼠须掌柜瞳孔骤然一缩,脸上那职业性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化为无比的恭敬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原来……原来是宫里的桂总管!失敬!失敬之至!”
“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总管大人,还望总管大人海涵,恕罪则个!”他一躬到底,差点把脑袋磕在柜台上。
他手脚麻利地亲自从柜台下取出十个崭新的大钱袋,又叫了两个伙计,飞快地点算出一千两雪花纹银,叮叮当当地装进钱袋。
朱镇“嗯”了一声,“给我挂到门外的宝马上!”。
转身便要离去,走到门口,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指了指柜台后面墙壁上挂着的一副关公夜读《春秋》图,状似无意地问道:
“掌柜的,你们这票号,东家也是信奉关二爷的?”
鼠须掌柜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自豪的神色,笑道:“回总管大人的话,咱晋商做生意,无论走到哪里,都讲究一个‘忠义诚信’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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