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扫描过我们的基本信息吗？我们也想搞清楚我们到底是谁？又是来自哪里？”
舒墨下意识地撇了撇嘴，目光在绾月和楚楚之间游移。
流光摇曳，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浅不定的阴影。
绾月站在他身侧，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那双黑漆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楚震惊地后退半步，后背抵上了旁边的手术台。
她从未想过朝夕相处的伙伴竟藏着这样的秘密。
“你们不是孤儿吗？”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
舒墨深吸一口气，福尔马林的气息带着桌上的茶香涌入肺腑。
“楚楚小姐，抱歉，我们骗了您。”
他的声音低沉，“我们初到灵墟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所有记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绾月接过话茬，声音轻柔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哀伤：“因为我们的本源灵力太过强大，长相又与灵墟居民迥异，被多方势力视为异端。”
她抬起手，指尖泛起幽蓝色的微光，“为了活命，我们不得不附身在两个刚刚饿死的孤儿身上……”
“后来，被人牙子卖到了府上？”
楚楚蹙着眉，忆起了舒墨和绾月刚来府上的模样。
绾月点点头，“我们感谢老爷和小姐的信任，感谢小姐多年来对我们的庇佑！”
琉璃穹顶突然剧烈震动，碎石从穹顶簌簌落下。
杜清和不停挥动着手臂，碎石化作流光消融于虚空。
他猛地扶住墙壁，故作轻松地喊道：“喂！要煽情也换个时候啊！空间吞噬已经开始了！“
他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奇怪……怎么没有撕裂的痛感？”
晏修远眼中精光一闪，死死盯着舒墨和绾月周身若隐若现的波纹：“是他们的灵力！这些波纹似乎在抵消空间吞噬的力量！”
“灵力？你们管这叫灵力？这不是空间脉冲能量场吗？”
杜清和倒吸一口凉气，空间内温度随着他的心情骤然降温，他的呼吸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难道你们是泛维度生命智慧体？你们原本的形态……能让我们看看吗？”
绾月与舒墨交换了一个眼神。
沉默在空间里蔓延，只有流光不安地跳动。
终于，绾月轻叹一声：“我们原本的形态……”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恐怕会吓到你们！”
舒墨苦笑着补充：“那模样实在称不上美观，但是现在这副皮囊却限制了我们原有灵力的威力……每每冲破禁制，就会沉睡好些时辰，否则也不会跌落至此！”
他下意识摸了摸现在这具人类躯体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与厌恶交织的复杂表情。
空间的震动愈发剧烈，琉璃壁上开始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好了好了，你们试着运行本源能量场，摒弃外界一切干扰，用意识控制能量场至任督二脉，待其冲破禁制，再小心游走于全身经络……”
杜清和双手虚按，掌心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仿佛在引导某种无形的力量流动。
舒墨和绾月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被决然取代。
他们盘膝而坐，背脊挺直如松，双手合十置于胸前，缓缓闭上了眼睛。
空间里只剩下琉璃穹顶碎裂得声音。
流光摇曳，将他们的影子投在斑驳的石墙上，如同古老的壁画般神秘。
舒墨的眉头起初紧锁，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但随着呼吸逐渐平稳，他的神色渐渐舒缓。
绾月则显得更加从容，她的睫毛在火光中投下细碎的阴影，唇角微微上扬，仿佛进入了某种玄妙的境界。
“破！”
杜清和突然一声低喝，声音如雷霆炸响。
刹那间，两缕幽蓝色的流光从舒墨和绾月的头顶喷薄而出，如同两条灵蛇般蜿蜒盘旋，最终与空间中的蛛网裂纹轰然相撞！
“轰——”
整个空间剧烈震颤，碎石簌簌落下，但转瞬之间，空间的震动戛然而止。
那些原本狰狞蔓延的裂纹，竟如冰雪消融般缓缓愈合，最终彻底消散！
“空间吞噬结束了？”
舒墨睁开眼，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双手，“我们的人类躯体也能够控制本源灵力了？”
绾月同样震惊，她轻轻抬起指尖，一缕蓝色微光在指间流转，宛如活物。
“这感觉……”
她低喃道，“就像是沉睡已久的力量终于苏醒。”
杜清和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你们啊，就是疏于练习了！”
他拍了拍衣袖，语气轻松，“人类的躯体虽然孱弱，但只要勤加修炼，同样可以驾驭你们想象不到的力量。”
他踱步至空间中央，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深邃。
“你们绝对想不到，这个空间，其实一直在受我的意识控制。”他顿了顿，似在回忆，“刚跌落到这里时，空间狭小闭塞，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但现在……”
他抬手一挥，空间四壁竟如水波般荡漾起来，仿佛整个空间都在他的意志下扭曲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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