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博丽神社,依旧被山间晨雾温柔地裹着,静得能听见风铃偶尔被山风撩拨的轻响。
星暝盘腿坐在矮桌前,捧着碗热腾腾的米粥吸溜得正香。眼角余光瞥见对面坐着的博丽鬼——小姑娘换上神社预备的巫女服已有些日子,那身红白绸衣套在她身上仍显宽大,却掩不住底下的纤细骨架。晨光在她低垂的眼睫下投出小片阴翳。碗里的粥几乎没动,米粒沉在碗底。
“鬼,”星暝搁下碗,竹筷在碗沿轻轻一磕,“跟碗里的米有仇?还是跟肚子过不去?”
鬼的指尖在桌沿下蜷了蜷,眼神飞快地从粥碗上掠过,依旧垂着眼帘:“……没有。” 声音闷闷的,像含了块石头。
旁边的星焰正努力把脸颊塞得鼓鼓囊囊,闻言好奇地抬起沾着米粒的小脸,眼睛在主人和鬼姐姐之间滴溜溜转。角落里,草薙剑像是静物般纹丝不动,显然睡得正沉。
星暝支起一条腿:“哦?真没有?” 他拖长了调子,像在拆穿一个显而易见的谎言,“让我掐指算算……你来这鸟不拉……咳,山清水秀的地界,也有小半月了吧?我这当师父的,好像除了管饭管住,还真没往你脑子里塞点真东西?”
鬼的脊背瞬间绷直了一刻,嘴唇抿得更紧:“……不。” 否认得很快,却没什么底气。
“哈!” 星暝突然一拍大腿,不知何时已披了件洗得发白的靛蓝道袍,手里还多了柄秃了毛的旧拂尘。他装模作样地把拂尘往臂弯一搭,另一只手捻着根本不存在的长须,摇头晃脑,抑扬顿挫:“孺子可教也!求道之心,如星火燎原,岂可阻之?既然徒弟心向大道,为师再藏着掖着,岂非不仁不义?”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人已到了神社门口那个空空如也的塞钱箱旁。只见他袖子对着那破木箱口一拂——哗啦啦!竟真从里面捞出三本线装册子来!封面古旧泛黄,边角卷得厉害,一看就饱经风霜(或者说,饱经星暝的折腾)。
他踱着方步回来,将三本册子“啪”地一声拍在鬼面前的矮桌上,震得粥碗都晃了晃。灰尘簌簌扬起。
“此乃为师压箱底的‘大道真解’!” 星暝拂尘一指,颇有指点江山的气势,“三册在手,天下你有!”
他先拿起最上面那本封面画着个摆奇怪姿势小人的册子,煞有介事:“这《体道真解》,讲究的是‘肉身成圣’!练到深处,筋骨如精钢,气血似熔炉!什么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砍在身上只当挠痒痒!站着让人打三天三夜,眉头都不皱一下!” 他边说边比划了个金鸡独立的姿势,道袍下摆差点绊着自己。
鬼的目光终于被那册子吸引,带着点迟疑和探究。她抬眼飞快地扫了下星暝看似单薄的身板,又看看册子上那筋肉虬结的小人图,终究没忍住,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师……星暝师父您……莫非练成了这个?”
“噗——咳咳!” 星暝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金鸡独立也站不稳了。他放下腿,把拂尘往桌上一丢,没好气地摆手:“去去去!为师何等人物?岂会去练这种莽夫功夫?与人近战,那也得手持三尺青锋,方显风雅!” 说着,他扭头朝角落吼了一嗓子,“喂!老伙计!醒醒亮个相!”
角落里的草薙剑慢悠悠地出鞘,剑柄上流转的微光带着点被打扰清梦的不满,慢吞吞地飘到星暝身边,剑尖还人性化地上下点了点,算是打过招呼。
星暝得意地拍了拍草薙剑的剑柄,又拿起第二本画满齿轮和古怪器械的册子——《器宗秘录》。他唾沫横飞:“再看看这个!‘器道’!这才是通天大道!机关傀儡,飞天遁地!炼器成阵,移山填海!练到极致,把自己整副身家都炼成法宝也不是不可能!那叫一个‘机械飞升’,寿与天齐!”
“机械……飞升?” 鬼重复着这个古怪的词,眉头微蹙,似乎努力想象那场景。她更关心实际的问题,犹豫了一下,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星暝师父,这个……能让我……向那些人……报仇吗?” 那个“仇”字,咬得格外重。
星暝激昂的表情瞬间卡壳,像被掐住了脖子。他挠了挠头,看看少女眼中压抑不住的仇恨火焰,又看看手里那本胡扯出来的《器宗秘录》,不知不觉间又露出了点尴尬和无奈。
“这个嘛……” 他咂咂嘴,把册子翻得哗哗响,“理论上是能的……不过嘛……” 他拖长了调子,最终叹了口气,把册子往桌上一丢,“等你把这玩意儿吃透,再攒够材料把自己改造成个‘机关人’,黄花菜都凉透了!到时候别说仇人,怕是皇帝都换了七八茬,骨头渣子都找不着喽!”
鬼眼中的光瞬间黯了下去,像被泼了一盆冰水。她猛地低下头,死死盯着自己放在膝盖上、攥得发白的手指,肩膀微微颤抖。复仇是她心中唯一燃烧的火,是支撑她活下来的全部念想。若连这唯一的希望都渺茫得看不见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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