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两次...连接尝试失败了。
苏婉毫不气馁,再次输入另一串代码。
第三次尝试...
滋滋的杂音后,突然,一个极其微弱、断断续续、仿佛随时会消散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嘶…谁…?”
是一个陌生的、嘶哑的男声,带着高度的警惕和难以置信的疲惫。
苏婉立刻压低了声音,语速极快地说出了一串像是暗号的词语:“…鸦群离散,孤雏求援。黎明之前,灰烬余温。”
对方沉默了几秒,只有电流的嘶嘶声。然后,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警惕性似乎降低了一些,但依旧充满疲惫和震惊:“…真的是你们…我还以为…‘巢穴’最后的消息是说…”
“情况紧急,长话短说!”苏婉打断他,“西郊77号公路,爆炸后发生了什么?‘寒鸦’是生是死?‘影刹’呢?”
对方又沉默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沉重:“…乱了…全乱了…爆炸不是一波…是连续的交火和引爆…‘夜枭’的车队遇到了伏击,但不是我们的人…像是另一股势力黑吃黑…‘影刹’…他/她可能得手了,也可能…栽了…现场极其混乱,后来赶到的‘夜枭’后续队伍和那股不明势力又发生了激烈冲突…现在那片区域被完全封锁了,谁也进不去,消息完全隔绝…”
另一股势力?黑吃黑?林晚的心沉了下去。情况比想象中更复杂!
“那‘寒鸦’呢?!”苏婉急声追问。
“…不知道…”对方的声音带着无奈,“混乱中有人说看到一辆救护车在交火间隙冲出去了…但不确定里面是谁…也有人说看到‘夜枭’的人从废墟里抬出了…几具焦黑的尸体…没有确切消息…”
希望再次变得渺茫而不确定。
“听着!”苏婉的语气变得极其严肃,“‘寒鸦’可能还活着,我们有微弱的生命信号确认!我们需要知道那辆救护车或者任何可能转移他的车辆的去向!需要眼睛!”
“…太难了…”对方嘶哑地回答,“现在外面全是‘夜枭’的红眼疯狗和来历不明的家伙…我们的人损失惨重,剩下的都蛰伏了…”
“那就用‘余烬’给你的东西!”苏婉几乎是在低吼,“数据海已经释放!用那些真相去撬动你能撬动的一切资源!媒体、警方、甚至‘夜枭’的敌人!把水搅得更浑!为我们争取机会!”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只能听到粗重的喘息声,似乎在激烈地权衡。最终,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多了一丝决绝:“…好…我试试…但别抱太大希望…保持这个频率,但我不能保证下次还能接通…保重。”
通讯戛然而止。
地下室里重新陷入寂静,只有卫星电话微弱的忙音和窗外持续的雨声。
希望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
但至少,她们知道,外面并非铁板一块,混乱之中,或许真的有一线生机。
苏婉放下电话,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重重喘息着。
林晚依旧紧紧握着那枚微弱振动的“鸦羽”,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抚摸着沈砚那本笔记本粗糙的封皮。
“曙光...”她再次喃喃自语,脑海中拼命回想着“余烬”协议中那条残缺的指令,“物理坐标...安全屋...‘曙光’...”
这一定是关键!沈砚一定留下了另一个藏身处的线索!可能比这里更安全,甚至可能有医疗设备!
她猛地站起身,在黑暗中摸索到桌子,拿起那支铅笔和便签纸。
“指令四说‘物理坐标’,”她急促地对苏婉说,“坐标一定是某种方式记录下来的!可能就在他留下的这些东西里!”
她首先想到的是那本笔记本。她快速翻开,借着窗外微弱的天光(雨似乎小了一些,天色微微发亮),一页一页仔细搜寻,不放过任何角落可能存在的数字、符号或者暗语。
苏婉也振作起来,加入搜寻。两人几乎将笔记本每一页都摩挲了一遍,却一无所获。没有成串的数字,没有可疑的标记。
“会不会在‘鸦羽’本身?”苏婉提示道。
林晚立刻拿起“鸦羽”,仔细触摸着每一寸金属表面,感受着那些细微的纹路和那个之前触发“余烬”的凸起,试图找出隐藏的机关或刻印,依然没有发现。
坐标...会在哪里?
她的目光再次落回那张素描——那幅裂痕中生出绿芽的青花瓷瓶。
裂痕...
她脑中灵光一闪!猛地拿起素描,对着窗外渐亮的天光,仔细去看那些裂痕的走向和交错点!
那些看似随意的、破碎的线条...
如果用笔将某些关键的交点连接起来...或者测量它们之间的角度和距离...
“尺子!有尺子吗?”她急声问。
苏婉立刻从工具包里找出一把小小的比例尺。
林晚将素描平铺在桌上,用尺子小心地测量着几条主要裂痕的长度、它们之间的夹角,并将这些数字快速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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