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里没有声音,连虫鸣鸟叫都消失了。
这种安静,比之前断断续?的枪声更让人心头发紧。
袁朗的食指搭在扳机护圈上,对着通讯器,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力道:“成才,报告情况。不要说你不知道,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或者感觉到了什么。”
通讯器那头,是成才急促的呼吸声,过了好几秒,他有些艰涩的声音才传过来:“队长……我……我感觉我打中了。就在我开枪的一瞬间,那个位置的轮廓晃了一下,很轻微,但它动了。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声音,没有动静,什么都没有。”
“很好。”袁朗的回复很简短,却给了成才莫大的肯定,“这就够了。你继续在原地待命,锁定那片区域,不要让任何东西从你的视野里溜走。你现在是我们的眼睛。”
“是!”成才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稳定。
袁朗随即切换了频道,对身边的拓永刚打了个手势:“拓永刚,准备行动。我前你后,交替掩护,间隔十米。记住,我们现在不是去抓人,是去确认一头受伤的野兽死了没有。你的任务不是开火,是警戒你的扇面,明白吗?”
拓永刚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重重地点了下头,眼睛里闪着一股兴奋又紧张的光:“明白!队长,你说那孙子是不是被成才一枪给报销了?这小子可以啊,平时看着蔫不拉几的,关键时候真能顶事儿!”
“闭嘴,拓永永。”袁朗的声音冷了下来,“在确认目标死亡之前,他就是丛林里最大的威胁。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把你的命看紧点。出发!”
袁朗的身影如同狸猫一般,无声地窜了出去,迅速贴近另一棵树干。拓永刚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动作标准得可以写进教科书,朝着三百米外那片死寂的岩石区摸了过去。
三百米的距离,他们走了将近二十分钟。
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却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每一秒,神经都紧绷着,感受着周围空气中最细微的流动。
终于,他们抵达了那片岩石缝隙。
拓永刚端着枪,警戒着四周,袁朗则小心翼翼地探身过去。
岩石的缝隙里空无一人。
只有一个被匆忙丢弃的弹壳,还带着一丝余温。而在弹壳旁边,一滩暗红色的血迹,正在慢慢渗入泥土里。血迹旁,还有几缕被扯断的、沾着血的布条,看起来像是从某种急救包里撕下来的。
“队长,怎么样?”拓永刚压低声音问。
袁朗没有回头,他用手指沾了一点血迹,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又看了看血迹的喷溅方向和凝固程度。
“成才打中了。”袁朗的声音很沉,“看血量,伤得不轻,很可能伤在了肩膀或者手臂,影响了他持枪的稳定性。他跑了,就在我们过来的这二十分钟里。”
“操!让他给溜了!”拓永刚懊恼地一砸拳头,“这狗娘养的,真够能忍的,中了一枪还能跑这么快!”
“他不是跑,是战略性撤退。”袁朗站起身,目光扫视着地面上留下的杂乱痕迹,“你看,他走得很急,但没有慌。他处理了伤口,带走了所有关键物品,只留下了这些我们能看到的东西。他在告诉我们,他受伤了,但他还有战斗力。”
“这是在跟我们玩心理战?”拓永刚有点不明白了。
“没错。”袁朗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在逼我们做选择。是继续追击一个受伤的、但极其危险的敌人,还是停下来,重新评估局势。他知道我们人多,他现在一对三,没有胜算。所以他要拆散我们。”
“那我们怎么办?追还是不追?”
“追!”袁朗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但不是盲目地追。成才!”
“到!”
“以你现在的位置为圆心,搜索所有可能的撤离路线。他受了伤,速度不会太快,而且一定会留下痕迹。把他给我找出来!”
“是!”
袁朗看着拓永刚,下达了新的命令:“我们从正面追。记住,他现在是一头被逼到绝路的狼,会用尽一切办法反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
水帘洞内,瀑布的轰鸣声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吴哲将一块湿毛巾搭在林峰滚烫的额头上,脸上的忧色越来越重:“不行,林峰,你的体温又升高了。再这么下去,就算没有敌人,你也会垮掉的。”
林峰的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但他睁开的眼睛里,却清明得吓人。
“我没事,吴哲,死不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六一怎么样了?”
“情况还算稳定,伤口没有感染的迹象,但也在发烧。”吴哲叹了口气,“我们现在有两个病号,一个重伤员,还有一个……三多。”
他看了一眼正蹲在洞口,像一尊门神一样警戒着外面的许三多。
许三多正拿着从俘虏身上缴获的军用匕首,一丝不苟地削着一根木棍,想把它削成一根尖锐的木矛。他的动作很笨拙,但异常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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