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典的余温裹着灵力絮在祭台上空流转,折射出的彩虹光晕像被揉碎的糖纸,簌簌往下掉金粉似的光点。
报完名的弟子们三三两两踩着光屑往台下走,灰袍小弟子扒着同伴的肩膀,眼珠子快黏在林昭昭怀里的黑白团子上。
“那就是能变麒麟的奶牛猫?毛色看着跟村口王婶家的猫没两样,可刚才那冰蓝色的灵力洪流,哗啦啦漫过来时,连空气都冻得咯吱响,简直能冻住整条河!”
旁边的人狠狠捅他腰眼,疼得他嘶嘶抽气:“你懂啥?这叫返璞归真!没听见它自称‘老夫’吗?估摸着是从上古活下来的老古董,揣着猫壳子装嫩呢!”
议论声混着祭台边摇铃草的叮当声飘过来,林昭昭低头戳了戳怀里的琉璃伽罗。
小家伙用翠色瞳孔斜睨着周围,耳朵尖却偷偷泛着粉红 —— 方才威风凛凛的麒麟瑞兽,此刻缩成猫形,尾巴尖扫过她手腕时,带起的冰蓝色光点像撒了把星星碎,落在皮肤上凉丝丝的,又带着点痒。
“昭姐姐,我能摸摸瑞兽吗?”
星朵的眼睛亮得像两盏琉璃灯,手指悬在半空颤巍巍的,指尖缠着缕淡淡的金灵力,像系了根发光的丝线,那是小巫师对强者天生的敬畏。
琉璃伽罗立刻炸毛,在她怀里扭成个毛球:“老夫乃上古瑞兽!岂容尔等凡童随意触碰?”
话虽硬气,尾巴却不由自主地圈住她的胳膊,圈出的冰纹亮晶晶的,像在她皮肤上盖了个会发光的专属印章。
林晚星捂着嘴偷笑,发间的银饰跟着颤出细碎的响:“真没想到威风八面的麒麟,变身后居然是只奶凶奶凶的奶牛猫,这反差萌得我心都化了!”
林昭昭被逗得弯起眼睛,眼尾的长睫毛跟着颤了颤,嘴角浅浅的梨窝盛着月光,甜得像浸了蜜。
幽砚尘正挤过人群向她们跑来,看到林昭昭的笑容,一时竟然看呆了,伸手想去摸她的头。
林昭昭刚点头应着,手腕突然一紧。
司徒风华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指尖带着刚熄灭的咒术余温,烫得像块小烙铁。
幽砚尘那只手离昭昭的头发就差寸许,司徒风华的瞳孔骤然缩紧,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 这小子想干什么?昭昭的头发也是他能碰的? 他一把拎起琉璃伽罗的后颈皮 —— 那动作看着粗鲁,指腹却细心避开了最敏感的皮毛,像扔小猫似的塞进星朵怀里,同时牢牢攥住她的手, 掌心的汗瞬间浸湿了她的手腕,他暗自祈祷她没察觉到自己的失态。
“篝火晚会要开始了,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的掌心烫得惊人,薄茧擦过她的腕间,像羽毛轻轻刮过心尖。这句话在喉咙里滚了三遍才说出口,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肋骨,生怕她皱一下眉说不去。
林昭昭仰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星子,梨窝随着笑意轻轻晃动:“好啊,正好我还没见识过巫师界的夜市呢。”
她居然答应了!司徒风华的心脏像是被浸了蜜的棉花裹住,软得一塌糊涂,脚步都轻快了半分。
“喂!臭小子你放肆!” 琉璃伽罗在星朵怀里扑腾,翠色瞳孔瞪得溜圆地瞪着幽砚尘,周身腾起层薄雾似的冰气,把星朵的刘海都冻出了小冰晶,“老夫乃琉璃伽罗大人!你竟敢如此无礼 ——”
话没说完就被星朵揉了把脑袋。小姑娘笑得眉眼弯弯,发间的鎏金权杖晃出细碎的光,落在猫毛上像撒了把金粉:“伽罗大人的毛好软呀!像裹了层月光棉!想吃什么?我把整条街的灵食都买下来给你!”
“哼,看在小女娃懂事的份上,老夫暂且饶过他。” 琉璃伽罗嘴上傲娇,尾巴却舒服地卷成圈,扫过星朵的手腕,留下串冰蓝的梅花印,像戴了串会融化的手链,“带路吧,让你见识见识老夫能吞下一整只烤灵鹿的好胃口!”
幽砚尘墨绿眼睛亮得像藏了两颗祖母绿,发间的银链缠着几只发光的蝶蛊,飞起来像拎着串小灯笼:“朵朵让我也抱抱呗?今晚所有开销算我的!灵犀糕、醉仙酿、连月桂树上的月光蜜我都能给你摘下来!”
他身后的聿明氏清辞无奈摇头,指间的玉牌泛着温润的光,目光落在林昭昭身上时,带着探究 —— 能让司徒风华眼尾泛红的姑娘,身上定有不寻常的灵力密码。
周围的目光越来越密,像织了张好奇的网,有探究,有羡慕,还有藏不住的嫉妒。
司徒风华的眉头越皱越紧,尤其看到幽砚尘伸手想拂去林昭昭发间的落瓣,胸腔里的火气 “噌” 地窜到天灵盖,恨不得当场召唤风刃把那只手削下来!
昭昭的一切,轮得到他来献殷勤?他干脆掏出张嵌着凤纹的黑金卡塞进星朵手里,卡面的凤鸟仿佛活了过来,扑腾着翅膀蹭了蹭星朵的指尖:“今晚随便花,琉璃伽罗就拜托你们了。”
必须立刻带昭昭走,再多看一眼幽砚尘那张脸,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动手。
话音未落,他的手就先于大脑做出反应,突然揽住林昭昭的腰。 指尖触到她腰侧的瞬间,司徒风华的大脑 “嗡” 地一声变成空白,只剩下丝绸般的细腻触感在掌心炸开,连呼吸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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