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时间,病房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曾经在赛场上冷静沉稳、泰山崩于前而色变的蚀日烛龙,如今却像一头被困在牢笼里的猛兽,情绪波动极大。
习惯了常年凌晨五点就开始晨练、每天进行至少十个小时高强度训练的她,根本无法忍受如此漫长而枯燥的休养时光。曾经规律到分秒的生活被彻底打乱,这让她感到极度的烦躁和不安。
每天天不亮,她就会在病床上辗转反侧。往日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在训练场上迎着朝阳奔跑,感受风的速度和青草的气息。而现在,她只能躺在柔软的病床上,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心里的焦躁像野草一样疯长。
刚开始的几天,她还能勉强配合治疗。但当她意识到自己真的要被困在病床上三个月,甚至更久时,积压的情绪彻底爆发了。
那天早上,护士像往常一样来给她换药。刚碰到她的脚踝,蚀日烛龙就猛地抽回腿,眼神里充满了烦躁和愤怒:“别碰我!”
护士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手里的药盘差点掉在地上。“蚀日烛龙小姐,请您配合一下,换药才能好得快。”护士小心翼翼地劝道。
“好得快?好得快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在这里躺着!”蚀日烛龙猛地坐起身,声音因愤怒而有些沙哑,“我讨厌这里!讨厌这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
她随手一挥,床头柜上的水杯、水果盘全都被扫到了地上,摔得粉碎。护士吓得脸色惨白,连滚带爬地跑出了病房,再也不敢进来。
我赶到病房时,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蚀日烛龙蜷缩在床角,背对着门口,肩膀微微颤抖。地上散落着玻璃碎片和水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小蚀。”我轻声呼唤她的名字,小心翼翼地走进病房,生怕刺激到她。
她没有回头,只是闷闷地说:“你出去,我不想见任何人。”
“我知道你很烦躁,很委屈。”我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声音放得很温柔,“但是这样发脾气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影响伤口恢复。”
“恢复?恢复了又能怎么样?”蚀日烛龙猛地转过身,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已经不是那个所向披靡的蚀日烛龙了!我现在就是一个废人!”
“不许你这么说自己!”我抓住她的手,语气坚定,“你只是暂时受伤了,等你恢复了,还是那个能在赛场上创造奇迹的黑色闪电!”
“奇迹?”蚀日烛龙冷笑一声,用力甩开我的手,“你别骗我了!三个月!最少三个月!等我回去,赛道早就不属于我了!那些曾经被我甩在身后的马娘,会一个个超过我!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荣誉,都会化为泡影!”
她说着说着,情绪越来越激动,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趴在床上,失声痛哭,像个迷路的孩子,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我知道,对于任何一个把赛马娘赛事视为生命的马娘来说,这种突如其来的停滞和无力感,比任何伤痛都要难熬。更何况,她身上流淌着周日宁静的血脉——那个曾经在赛场上桀骜不驯,甚至传闻其父亲有攻击训练员倾向的传奇赛马娘的血脉。尽管周日宁静本人已经很好地压制了这种狂躁因子,但它依旧像一颗定时炸弹,潜伏在蚀日烛龙的基因深处。如今,这颗炸弹似乎被点燃了。
从那天起,蚀日烛龙的情绪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有时她会突然发脾气,把病房里的东西摔得乱七八糟;有时她又会陷入长时间的沉默,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而迷茫;还有时,她会在深夜突然惊醒,浑身冷汗,紧紧抓住我的手,声音颤抖地说:“训练员,他们会忘记我吗?他们会喜欢上别的马娘吗?”
我知道,她是在害怕。害怕被粉丝遗忘,害怕被时代抛弃,这种恐慌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有一次,心理医生来给她做心理疏导。刚开始她还能勉强配合,但当医生提到“接受现实,调整心态”时,她瞬间爆发了。
“接受现实?我凭什么接受现实!”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眼神凶狠地盯着医生,“我不需要你的疏导!我只需要回到赛道上!”
医生试图安抚她,却被她一把推开。马娘的力量远超人类,尽管她没有用力,但医生仍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蚀日烛龙情绪激动地挥舞着拳头,嘴里不停地喊着:“让我出去!我要训练!我要比赛!”
几个护士闻讯赶来,试图按住她。但她们都是普通人类,根本不是蚀日烛龙的对手。即使是好几个马娘护士一起上,也只能勉强限制住她的动作。混乱中,床的金属把手被她硬生生掰断,墙壁甚至被她一拳轰出了一个小洞。
整个病房一片狼藉,所有人都吓得心惊胆战。我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混乱的场景。蚀日烛龙头发凌乱,眼神依旧充满了愤怒和不甘,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的呼吸粗重,像一头愤怒的野兽,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变成马娘的我成为漆黑帝王请大家收藏:(m.2yq.org)变成马娘的我成为漆黑帝王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