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对接下来的期待充满了各种幻想，特别是李默！他作为一个散工，和外卖小哥。这些年来遭受的诋毁、打击、白眼等等，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不努力上进，各种贬义词犹如在昨天。
他又渴望回到文明社会，又抵触在里面苟活！因为那里面有很多自私自利的人。
好纠结！
但有个东西叫良知！别人没有，我得有！
……
飞行在继续，下方的地貌从密集的城市废墟逐渐过渡到相对稀疏的郊野，但无一例外，都笼罩在那片死亡的灰黄之下，看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
随着开拓者5号的提示音响起，李默和小雅的精神都为之一振——他们进入了原首都的防空识别区边缘。这意味着，那座曾经汇聚了龙国核心与希望的城市，近在眼前。
两人不约而同地坐直了身体，目光紧紧盯着前方地平线。心脏在期待与恐惧中加速跳动。
终于，城市的轮廓在天际线上显现。
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预想中更加宏伟、或许防御也更完善的建筑群，而是……更加集中、更加彻底的毁灭。
如果说大朗市是被冲击波犁过，那么首都就像是被人用巨锤反复捶打，然后又泼上汽油焚烧了无数遍。几乎看不到任何超过十层楼的完整建筑，到处都是熔融后重新凝结的、闪烁着诡异光泽的巨型金属与水泥混合体。几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撞击坑散布在城市各处，如同溃烂的伤口。
直升机开始降低高度，在城市上空缓慢盘旋。
机舱内一片死寂，只有引擎和旋翼的噪音在回荡。
李默和小雅的呼吸几乎停滞了，他们的眼睛贪婪地扫视着下方，寻找着任何一丝生命的痕迹——一缕炊烟，一点移动的光，一面飘扬的旗帜……任何能证明人类文明尚未完全断绝的证据。
然而，没有。
什么都没有。
只有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破败与死寂。
“启动全面生命迹象扫描。”小雅的声音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扫描进行中……”开拓者5号的合成音依旧平稳，但每一次汇报，都像一记重锤，敲打在两人的心上。
“区域A（原中心行政区）：无人。未检测到生命热信号，未检测到大规模电磁活动。”
“区域B（原军事管理区）：无人。建筑毁损率99.8%，未发现掩体活动迹象。”
“区域C（原科研文教区）：无人。放射性残留超标，无生命反应。”
“区域D（原居民生活区）：无人。结构大面积塌陷，无幸存者聚集特征。”
“区域E（原应急避难所坐标点）：无人。避难所入口被百万吨级冲击彻底摧毁掩埋。”
无人，无人，无人……
这个词如同冰冷的丧钟，在狭小的机舱内反复回响。
希望，像一只被戳破的气球，迅速干瘪、坠落。最后一丝侥幸心理，被这残酷的扫描数据彻底碾碎。
首都，这座龙国最后、也是最强大的堡垒，并未能在这场席卷全球的核浩劫中幸免。它和其他成千上万的城市一样，化为了历史的尘埃，文明的墓碑。
李默握着操纵杆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看着下方那片象征着终极绝望的景象，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
小雅无力地靠在座椅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那片巨大的坟墓。最后的目标，也消失了。他们该去哪里？还能去哪里？
直升机依旧在盘旋，仿佛一只找不到巢穴的孤鸟，在埋葬了所有希望的空城之上，发出徒劳的嗡鸣。
前路，似乎在这一刻，彻底断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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