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参议在西苑碰了一鼻子灰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故都某些圈子里传开,政变集团彻底沦为了笑柄。“请神容易送神难”成了时下最热的调侃。与此同时,霍聿枭策划的外部施压也见到了成效。
先是津口口岸,几批隶属于政变集团幕后金主的“特殊物资”在海关被卡,理由冠冕堂皇,损失却实打实。紧接着,南方几家原本态度暧昧的报纸,突然开始连篇累牍地揭露此次政变的“幕后黑手”及其见不得光的交易,引得舆论哗然。更让政变集团心惊的是,奉元军驻守帛州、梁房口的部队开始了大规模、公开的实弹演习,炮弹的落点计算得“恰到好处”,震波隐隐传到了故都安静的书房里。
内部分裂,外部施压,金主抱怨,舆论嘲讽……政变集团终于撑不住了。他们意识到,霍正雄这块烫手山芋,再捂在手里,非把他们的前程和老本都烧光不可。
几名核心人物不得不硬着头皮,凑在一起,商讨如何“体面”地送走这尊大佛。谈判是秘密进行的,但过程堪称屈辱。霍聿枭的代表(通过中间人传话)态度强硬:八抬大轿、锣鼓喧天、登报道歉,一样不能少!此外,政变集团必须公开承诺,其势力范围永不涉足东北事务,并赔偿奉系在此期间的一切“损失”——包括精神损失费,金额高得让王参议当场差点晕过去。
“欺人太甚!”有人拍桌子。
“那你们就把元帅继续供着吧。”中间人慢悠悠地品着茶,“我们督军说了,他不急,奉元的羊肉也挺好吃。”
最终,在背后金主“断供”的威胁下,政变集团咬着牙,含着泪,接受了这份堪称“城下之盟”的条件。
送行那日,成了故都城多年来罕见的奇景。一支披红挂彩、吹吹打打的八抬大轿队伍,在一队荷枪实弹、脸色铁青的士兵“护卫”下,招摇过市,从西苑一路行至前门火车站。轿子里,霍正雄元帅穿着崭新的团花马褂,精神矍铄,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对着路边指指点点的百姓挥手致意,仿佛不是在结束软禁,而是在巡城。
王参议等几人,穿着长衫,跟在轿子旁边,脸色灰败,还得时不时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偶尔亮起的照相机镜头点头哈腰。第二天的报纸头条位置,果然刊登了他们的“联合道歉声明”,用词卑微,姿态低下。
火车站台上,霍聿枭早已等候多时。他一身挺括的军装,外面罩着墨色大氅,身姿笔挺如松,看到轿子停下,他快步上前,亲手掀开轿帘。
“父亲。”他声音沉稳,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霍正雄搭着儿子的手走出轿厢,目光锐利地扫过儿子略显清瘦却更加坚毅的面庞,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没给你老子丢人!”
父子二人目光交汇,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无需多言,他们都知道,这场风波,奉垣军赢了,赢得漂亮,赢得解气!
专列呼啸着驶离故都,将那座充满了阴谋与屈辱的城市抛在身后。车厢内,霍正雄舒服地靠在软座上,听着儿子简要汇报奉垣近况,尤其是那些新式武器的威力,听得元帅眉飞色舞,连喝了三杯浓茶。
“好!未央和那个顾小子,是咱奉垣的宝贝疙瘩!”霍正雄洪亮的笑声回荡在车厢里,“这回,看谁还敢小瞧咱!”
当专列终于稳稳停靠在奉垣站时,站台上已是人山人海。以沈未央、霍云苓为首的留守官员、工商学界代表,以及自发前来迎接的市民,将站台挤得水泄不通。欢呼声、掌声如同雷鸣。
霍聿枭率先下车,然后小心地搀扶下父亲。当霍正雄魁梧的身影出现在车门口时,整个站台沸腾了,“元帅万岁!”“奉垣万岁!”的呼喊声震耳欲聋。
沈未央站在人群最前方,看着霍聿枭平安归来,看着他与父亲并肩而立,接受着众人的欢呼,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彻底落下,唇角不自觉地带上了温暖的笑意。
霍聿枭的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捕捉到了他。四目相对,无需言语,彼此眼中都盛满了失而复得的庆幸与难以言喻的深情。
当晚,霍府举行了盛大的洗尘宴。席间,霍正雄中气十足地讲述了他在西苑如何“智斗群丑”,如何把王参议等人吓得屁滚尿流,引得众人哄堂大笑,气氛热烈无比。
然而,在一片欢庆声中,霍聿枭和沈未央却悄悄离席,并肩走在霍府后院静谧的花园小径上。
“辛苦了。”霍聿枭握住沈未央微凉的手,低声说。
“你也是。”沈未央回握了一下,抬头望着奉天清澈的夜空,繁星点点,“回来了就好。”
短暂的温馨之后,沈未央语气转为严肃:“聿枭,虽然我们这次赢了,但日本人边境陈兵未退,‘黑鼬’计划余毒未清,电磁炮的能源问题也还没有完全解决……”
霍聿枭揽住他的肩膀,目光投向远方漆黑的夜空,那里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危机。
“我知道。”他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故都的麻烦解决了,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硬仗。奉天,需要更快地强大起来。”
归途的终点,亦是新征程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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