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垣帅府偏厅的玻璃窗上凝着薄霜,厅内却暖得像另一个季节 —— 十几盏马灯悬在梁上,把满桌的 “龙吟” 战车数据图纸照得发亮。沈未央穿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蓝布工装,袖口挽到小臂,指尖捏着支铅笔,正对着一张传动系统故障记录皱眉:“施耐德先生,您看这里,前线反馈履带在冻土上容易打滑,或许可以在履带板上加三道防滑齿,材质用锰钢,咱们兵工厂能炼。”
德国工程师刚要开口,秦穆掀着棉帘子走进来,手里攥着张叠得整齐的电报,脸上带着难掩的笑意:“沈先生,前线的急电,督军特意让给您单独带一份。”
沈未央放下铅笔,指尖在图纸上蹭了蹭残留的炭粉,接过电报。纸笺还带着点从前线传来的寒气,他快速扫过前面的战果,眉头随着 “毙伤敌军两千” 松了些,又在 “我军伤亡仍不小” 时微微蹙起。直到目光落在最后那行单独的字上 ——“龙吟甚好,将士们…… 都很想念它们的设计师”,他的指尖顿住了。
原本紧绷的嘴角,像冰面被暖阳化开道细缝,先是眼底掠过一丝无奈的笑意,随即那笑意漫到眉梢,连带着眼下的青黑都淡了些。他能想象霍聿枭写这行字时的模样 —— 定是板着脸,笔锋却不自觉放软,连 “想念” 两个字都写得格外重,像怕他看不到似的。
“这个霍聿枭。” 他低声笑了笑,指尖反复摩挲着那行字,才小心翼翼地把电报折成小方块,塞进工装内袋,紧贴着心口 —— 仿佛能透过薄薄的布料,感受到前线的硝烟和那个人的体温。连日熬夜的疲惫,像是被这短短一句话扫走了大半,他转身坐回桌前,拿起纸笔就写回信,笔尖在纸上划过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几分。
信里没提 “想念”,全是密密麻麻的技术问题:“龙吟发动机连续运转三小时后是否出现过热?传动齿轮在爬坡时有无异响?12.7mm 机枪供弹时是否卡壳?装甲在面对 75mm 野炮时,弹痕深度多少?” 每一个问题都细到极致,像他亲自在战场盯着战车运转。写到末尾,他笔尖顿了顿,墨水在纸上晕开个小点儿,终究还是添了一行:“后方一切安好,勿念。第二批改进履带板、耐高温活塞已装箱,维修队明日出发。保重。”
霍府另一侧的民防调度室,也是一派热火朝天。霍云苓穿着件浅粉色的棉袄,袖口沾着点棉絮,正对着账本核对物资:“张婶,妇女会那边棉袄赶制得怎么样了?”
“放心吧云苓小姐!” 声音带着笑意,“两百多个姐妹连夜赶,手指被针扎破了就裹块布条继续,今早已经打包好五百件,正往火车站送呢!里面絮的都是新弹的棉花,保准暖和!”
霍云苓闻言拿起电话,:“李厂长,‘铁疙瘩’和方便面饼生产得怎么样?”
“正开足马力呢!” 食品厂厂长的声音透着忙乱,“炒面的大铁锅烧得通红,油脂和糖按您说的比例拌,压出来的‘铁疙瘩’又顶饿又扛冻;方便面饼炸得金黄,装在油纸袋里,开水一泡就能吃,今早刚装了十车,跟着棉袄一起走!”
火车站的站台更是热闹。工人师傅们扛着沉甸甸的弹药箱,喊着号子往火车上搬;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把药品箱小心翼翼地放在车厢角落,贴上 “易碎” 的红标签;妇女会的姐妹们抱着棉袄,挨个往士兵手里塞,还不忘叮嘱:“给前线的弟兄带句话,家里都好,等着他们回来!”
汽笛长鸣,一列列满载物资的火车缓缓驶出车站,车头的灯光刺破晨雾,朝着辽南的方向驶去。车窗外的树木飞快后退,车厢里的 “铁疙瘩” 散发着淡淡的麦香,棉袄叠得整齐,像一堆堆温暖的小山 —— 这是奉垣百姓的心意,要送到前线将士手里。
寮南前线的指挥部,棉布帘子上结着层薄冰,掀开时 “哗啦” 响,裹着股寒气。霍聿枭正对着地图,跟几位师长讨论下一步部署:“三师负责左翼,守住连湾的补给线;五师从右翼迂回,牵制日军的装甲部队……”
“督军!” 一个粗犷的声音打断了他,赵老嘎掀着帘子钻进来,身上的军装沾着点雪,脸上的刀疤在灯光下更显眼。他搓着冻得通红的手,脸上堆着笑,凑到地图前:“下一步打哪儿?您说句话,我老赵的七团绝对第一个冲!”
霍聿枭瞥了他一眼,早看穿了他的心思 —— 这老小子,每次打完仗都来 “哭穷”。果然,赵老嘎话锋一转,眼神瞟向窗外正在分发棉袄的士兵,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那个…… 督军,咱团这次伤亡不小,弟兄们冻得直打哆嗦,您看那新棉袄…… 能不能多匀点?还有那‘铁疙瘩’,又顶饿又抗饿,方便面饼泡开水也香,能不能再给两日的量?”
他嗓门大,指挥部里的师长们都笑了 —— 谁不知道赵老嘎是 “会过日子” 的主,打硬仗不含糊,要补给也不含糊。有人打趣:“老赵,你这是打完仗就来敲少帅竹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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