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斯的凝视”画展事件,如同在艺术圈投下了一颗核弹,其冲击波在随后的几周内持续发酵,席卷了所有媒体版面和文化讨论的焦点。
斐衍的名字,以一种他从未预料过的方式,达到了家喻户晓的“知名度”。
然而,伴随这个名字的不再是“天才”、“新锐”、“不羁”,而是“感情骗子”、“艺术懦夫”、“替身操纵者”。
社交媒体上充斥着对他的口诛笔伐,他过去的作品被重新审视,每一笔色彩都被解读出“虚伪”和“利用”的意味。
合作方纷纷解约,画廊紧急撤下他的画作,原本预定好的国际巡展无限期搁置。
他从万众瞩目的艺术新星,一夜之间沦为过街老鼠,人人避之不及。
更致命的是精神上的打击。
那场公开的、赤裸裸的审判和羞辱,彻底摧毁了斐衍的心理防线。
他被家人从艺术中心接走后,便将自己封闭在郊区的别墅里,拒绝见任何人。
据偶尔能接触到他的心理医生透露,他情绪极不稳定,时而暴怒砸毁物品,时而长时间呆坐流泪,甚至出现了幻听和幻视的症状。
——他总是能“看到”季云瑶那双冰冷的眼睛,和那幅名为《虚伪的神》的画作,在他眼前不断放大、扭曲。
他尝试过重新拿起画笔,但手抖得厉害,颜料涂抹在画布上,只剩下混乱不堪的色块和扭曲的线条,再也无法凝聚成任何有意义的形象。
那场失败的努力最终以他砸烂整个画室告终。
曾经赋予他生命意义的艺术,如今成了他最深的梦魇。
他的艺术生命,在“缪斯的凝视”画展那个夜晚,被季云瑶亲手画上了句号。
与此同时,季云瑶和她的那幅《虚伪的神》,却以一种极具戏剧性的方式,成为了新的焦点。
这幅画本身所蕴含的尖锐批判性、复杂的象征意义、以及背后那桩轰动社会的真实事件,使其充满了巨大的争议性和话题度。
艺术评论界为此展开了激烈的辩论,有人认为这是对男权凝视和艺术界虚伪风气的深刻解构,是女性主义艺术的杰作;
也有人斥其为哗众取宠的私怨报复,缺乏艺术应有的纯粹性。
但无论如何,它获得了空前的关注。
康先生顶住压力,公开撰文盛赞这幅画“以残酷的真实和非凡的勇气,撕开了艺术圈华丽袍子下的虱子”,认为其艺术价值远超斐衍的所有作品。
最终,在巨大的舆论关注和几位重量级收藏家的角逐下,那幅《虚伪的神》被一家国际知名的现代艺术博物馆以天价收购。
收藏价格据传创下了当代在世艺术家作品的新纪录,远远超过了斐衍巅峰时期任何一幅画作的成交价。
季云瑶,这个原本隐藏在“缪斯”光环背后的名字,一跃成为艺术圈无法忽视的存在。
她被媒体冠以“解构天才的缪斯”、“用艺术完成终极审判的女人”等称号。
她没有接受任何深度采访,始终保持沉默,这种神秘感反而更增添了公众对她的好奇。
“从此,他每一幅作品都会活在我的阴影之下。
我,成了他艺术生命的绝笔。”
季云瑶站在自己新置办的、宽敞明亮的工作室里,看着平板电脑上关于斐衍近况的简短报道。
——他因精神状况持续恶化,已被家人送往一家私人疗养院进行长期治疗。
她放下平板,目光投向窗外明媚的阳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复仇的快感早已褪去,剩下的是一种冰冷的平静。
斐衍的结局在她预料之中,甚至可说是她一手促成的。
她并不感到喜悦,只觉得像完成了一项必要的工作。
沈哲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几份文件,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云瑶,博物馆那边的最终手续都办妥了。
另外,有几家顶尖画廊想跟你签约,还有大学想请你去开讲座,你看……”
“都推掉。”季云瑶头也不回地打断他,声音平淡,“我需要安静。”
沈哲愣了一下,随即了然地点点头:“明白。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季云瑶转过身,走到一个上锁的档案柜前,用钥匙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
文件夹的标签上,写着两个字:“季临渊”。
“打算?”她轻轻抚过文件夹的封面,眼神锐利如冰。
“处理一些……家务事。”
沈哲看着她眼中那熟悉的、冰冷而专注的光芒,心中了然,同时也掠过一丝寒意。
他知道,斐衍的篇章已经翻过,而季云瑶的下一个目标,将是更强大、更危险的对手——她的哥哥,季临渊。
就在这时,季云瑶的工作室门铃响了。来访者是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苏晚晴。
苏晚晴看起来清瘦了一些,但气质依旧温婉从容。
她看到季云瑶,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歉意。
“季小姐,冒昧打扰。”苏晚晴的声音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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