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电子音余韵似乎还在脑海回荡，眼前半透明的系统面板散发着幽幽蓝光，上面【失败惩罚：气血值永久降低50卡】的字眼刺得苏云眼睛生疼。
他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胸口剧烈起伏。
不是幻觉。
那个所谓的“反派培养系统”是真的存在的。而那个离谱的任务，也是真的。
去找林清雪的麻烦？让她当众吃瘪？
苏云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这比直接杀了他还要难。林清雪是谁？不仅是全校瞩目的天才校花，身边随时都围绕着拥趸和关注的目光。他一个刚刚被开除、人憎狗嫌的“废柴”，拿什么去给她制造麻烦？恐怕刚露出一点意图，就会被人当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笑话，甚至可能被那些护花使者狠狠教训一顿。
失败……气血值永久降低50卡……
一想到这个惩罚，苏云就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他现在仅剩98卡气血，再扣除50卡，那真是连普通健康成年人都不如，彻底沦为手无缚鸡之力的真废人，在这高武为尊的世界里，下场恐怕比现在还要凄惨无数倍。
绝望再次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他的心脏。
可是……系统最后那句话，却又像黑暗中唯一的一丝磷火，微弱，却顽固地闪烁着。
“窃取万千天赋，铸就无敌之路……昔日欺你、辱你、蔑你之人，都将成为你登顶的踏脚石。”
踏脚石……张虎、李铭……那些嘲笑他的面孔一一在眼前闪过。
一股极其微弱的、名为“不甘”的火苗，终于在这片绝望的冰原上重新燃起。
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不是吗？
被开除的那一刻，他原本的人生就已经结束了。既然如此，那这条莫名其妙被系统续上的命，就是捡来的！赌赢了，或许……或许真的能有一条不一样的路？赌输了，大不了一死，也好过现在这样苟延残喘，任人欺辱！
“干了！”苏云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眼神里透出一股豁出去的疯狂。他必须想办法完成这个任务，无论多难！
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任务要求是“制造麻烦，令其当众吃瘪”，并没有规定方式和程度。这意味着，他不需要真的去打败林清雪，或许只需要一个让她尴尬、出个小丑的机会？
关键是“当众”！
苏云努力回忆着关于林清雪的一切信息。她性格清冷，喜静，日常轨迹除了教室、修炼室，最常去的地方就是……第三食堂旁边的临湖小苑！那里环境清幽，她经常会在午饭后去那里的湖边静坐，揣摩剑法，而且那个时间点，人通常不多，但偶尔也会有其他学生经过。
“就是那里了！”苏云握了握拳，这可能是唯一一个他人较少、又能构成“当众”条件的地方。
时间临近中午，他必须立刻行动。
他摸了摸口袋，里面只剩下几枚零钱。他走到窗边，目光落在楼下花坛里几块松动的、不起眼的鹅卵石上。一个粗糙甚至有些可笑的计划在他脑中形成。
……
正午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影，洒在波光粼粼的人工湖面上。临湖小苑确实幽静，只有三两个学生坐在远处的长椅上看书或低声交谈。
苏云躲在一簇茂密的冬青灌木后，心脏砰砰直跳，手心里紧紧攥着一颗冰凉粗糙的鹅卵石，已经浸满了汗水。
他在这里已经蹲了快半小时，像个小偷一样，每一次远处传来脚步声都让他紧张得几乎窒息。
终于，一道清丽的身影出现在小径尽头。
林清雪穿着一身素白的练功服，身姿挺拔，步履轻盈，如同湖畔独自绽放的空谷幽兰。她手里并未拿剑，但行走间自有一股锐利的气息，仿佛她本人就是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她径直走向湖边她常坐的那张长椅，对周围的环境习以为常，并未过多留意。
就是现在！
苏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鹅卵石朝着林清雪前方不远处的湖面奋力掷去！
他的计划很简单，甚至蠢得可笑——用石头打水漂，惊起水花，最好能溅到林清雪身上，弄脏她的衣服，让她在可能出现的路人面前小小的狼狈一下！这就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实现的“制造麻烦”和“当众吃瘪”了！
然而，就在石头脱手而出的瞬间，苏云因为过度紧张，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哎哟”一声惊呼，整个人狼狈地从灌木丛后跌了出来，噗通一声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啃泥！
而那颗被他扔出的鹅卵石，也因为他失去准头，歪歪斜斜地飞出去，别说打水漂了，直接“咚”地一声闷响，砸在了林清雪身前不到一米的地面上，弹了一下，咕噜噜滚到了她的脚边。
场面瞬间凝固了。
林清雪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动，停下脚步，清冷的目光先是落在那颗滚到脚边的石头上，然后缓缓抬起，看向了不远处正手忙脚乱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的苏云。她那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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