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玫瑰庄园”的地下,隐藏着一个与岛上热情洋溢的热带风情截然不同的世界——罗云熙的私人酒窖。
相较于主宅的明亮通透,酒窖更像一个静谧而庄严的圣殿。拱形的穹顶,古老的石墙,恒定的低温,空气中弥漫着橡木桶、软木塞和陈年酒液混合而成的、醇厚而令人迷醉的芬芳。一排排深色的实木酒架如同沉默的士兵,整齐地排列,上面躺卧着来自世界各大名庄、年份各异的珍品。柔和的、带有聚焦效果的射灯打在个别酒瓶上,让它们如同博物馆里的展品,散发着低调而奢华的光泽。
白露是被罗云熙“拐”下来的。理由是,让她帮忙挑选一支适合今晚佐餐黑松露的勃艮第。
她穿着舒适的平底鞋,走在冰凉的石板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她很少涉足的领域。罗云熙走在她身侧,手里把玩着一个精致的开瓶器,耐心地为她介绍着不同产区的特点,声音在空旷的酒窖里带着轻微的回响,低沉而悦耳。
“没想到罗总还是个葡萄酒专家。”白露随手从架子上取下一支波尔多,借着灯光看着酒标。
“略懂皮毛,”罗云熙谦逊地笑了笑,目光却始终温柔地落在她身上,“主要是……这里比较安静,适合想事情,或者,”他顿了顿,“藏东西。”
“藏东西?”白露挑眉,好奇地看向他,“你还有什么秘密宝藏藏在这里?不会又是什么‘爆炸小玫瑰’的预备惊喜吧?”
罗云熙但笑不语,只是牵起她的手,引着她往酒窖更深处走去。在一个相对隐蔽的转角,光线比其他地方略显昏暗,这里的酒架也与别处不同,更像是展示柜,上面摆放的并非整支未开的酒,而是一些……空酒瓶。
白露起初并未在意,以为是待清理的废瓶。但当她无意中瞥见最近的一个瓶子上的标签时,脚步猛地顿住了。
那是一个勃艮第酒杯的瓶身,里面只剩下浅浅一层残余的酒液。吸引她目光的,不是酒瓶本身,而是贴在瓶身上的一张手写标签。标签是质感极好的牛皮纸,上面的字迹她无比熟悉——属于罗云熙的,锋利而优雅的钢笔字。
写的却不是酒庄和年份,而是一行小字:
“白露的唇印 · 2024.3.15”
日期,正是三个月前,他们刚刚抵达这座岛屿的第二天晚上。她记得那晚,他们开了这支酒,在露台上看星星。
白露的心跳漏了一拍。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旁边的瓶子。
另一个波尔多酒瓶,标签上写着:“微醺,她抢走了我的酒杯 · 2024.4.2”
再一个香槟瓶,标签:“庆祝‘荆棘计划’最终结算完成,她笑了三次 · 2024.5.10”
“她说这支有覆盆子味,其实没有 · 2024.5.25”
“偷喝半杯,在沙发上睡着,像只猫 · 2024.6.18”
……
一个个空酒瓶,像是一本用特殊方式书写的日记,记录着她在这座岛上,与他共饮的每一个瞬间,她的神态,她的笑语,甚至她无意识的小动作。他像个偏执的收藏家,小心翼翼地收集着所有与她相关的印记,哪怕只是一个残留着她唇印和气息的空酒瓶。
白露站在原地,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鼻尖阵阵发酸。她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那些泛着微光的玻璃瓶身,拂过那些承载着无限深情的字迹。她从未想过,这个在外人面前矜贵清冷、运筹帷幄的男人,内心竟藏着如此细腻甚至有些幼稚的浪漫。
“罗云熙……”她转过头,声音有些哽咽,“你……你收集这些做什么?”
罗云熙走上前,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搁在她的颈窝,目光也落在那些瓶子上,语气平静而自然:“不做什么。只是觉得……你碰过的东西,都该留下来。”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以前错过太多,以后……不想再错过任何与你有关的痕迹。”
简单的话语,却比任何情话都更具杀伤力。白露转过身,投入他怀中,紧紧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带着冷檀香气的胸口。
“傻瓜……”她闷闷地说,“你真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罗云熙抚摸着她的长发,低声笑了:“嗯,只做你一个人的傻瓜。”
两人相拥了片刻,白露的情绪才慢慢平复。她退出他的怀抱,眼眶还有些红,却故意板起脸,指着那些空酒瓶:“罗同学,你这收藏癖有点危险啊。下次是不是连我擦过鼻涕的纸巾也要裱起来?”
罗云熙推了推金丝眼镜,一本正经地思考了一下:“夫人的建议,我会慎重考虑。”
“考虑你个头!”白露被他逗笑,抬手作势要打他。
罗云熙笑着握住她的手腕。在握住她手腕的瞬间,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她的小臂内侧——那里,有一道浅白色的、并不显眼但仔细看仍能分辨的疤痕。是多年前某次商业斗争中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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