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想象,也无法容忍自己像个懦夫一样,坐视那个聪慧、正直而倔强的少年,独自去面对组织那足以吞噬一切光明、庞大如山岳般的黑暗巨兽。
还有零——降谷零。他那个内心燃烧着正义之火、却不得不将自身投入最深沉的黑暗、行走于刀锋之上的儿子。
他身处卧底的险境,如同在万丈深渊之上走钢丝,四周是呼啸的寒风,脚下是吞噬一切的黑暗,每一刻都可能因为一个细微的失误而万劫不复,尸骨无存。如今,他又被卷入了新一事件的调查漩涡之中,处境变得更加错综复杂、危机四伏。
朗姆那狐狸般的多疑,琴酒那毒蛇般的冷酷,任何一方哪怕只是隐约察觉到零的真实意图,或者感知到他对新一可能存在的、超越任务范围的暗中维护,都将引发灾难性的、连锁爆炸般的后果。
他必须回去,回到那片熟悉的战场,在可能的范围内,为这个勇敢得让他心疼、也让他无比骄傲的儿子,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庇护、策应,或者至少,成为一个在暗处能够理解他、支持他的存在。
还有阵——琴酒。
这个念头让黑泽光的心沉甸甸地、无可挽回地坠了下去,仿佛沉入了不见底的冰海。他几乎可以肯定,新一身上发生的这场悲剧,那违背自然规律的缩小,其源头,必然与阵——他那个行走在血腥之路上的长子——脱不了干系。
那是他命运相连的孩子,却也是组织内最令人闻风丧胆、冷酷无情的刽子手。他要去阻止阵,不是为了奢求那不切实际的、浪子回头金不换的童话,那太过于天真和遥远;而是为了尽可能地阻止他造下更多无法挽回、罄竹难书的杀孽,尤其是……不能再让他那双沾满鲜血的手,伤害到与新一相关的人,或是危及到零的安全。
他要在阵、零和新一之间,在那看似不可调和、注定对立的宿命立场之间,尽可能地,哪怕只是构筑起一道极其脆弱、随时可能被狂暴力量撕碎的防线,试图缓冲那必然到来的、残酷而激烈的碰撞,哪怕只能减弱一分冲击力。
还有怜子——秋庭怜子。
他那天赋异禀、歌声能响彻世界各个角落、如同精灵般的女儿。她相对处于阳光之下,聚光灯之中,但作为备受瞩目的公众人物,她的光芒也难免会被组织那无所不在的触角所留意,所记录。
他不能让她因为自己那不光彩的过去身份,或者因为她与其他两位兄长那隐秘而危险的血缘关联,而陷入任何潜在的、哪怕只有一丝丝可能的危险之中。他必须确保她的舞台,永远只有掌声与鲜花,而非子弹与阴谋。
所有的孩子——身处黑暗最深处、与罪恶共舞的长子阵;行走于光明与黑暗的刀尖、背负着双重身份的次子零;闪耀于世界舞台、用歌声抚慰人心的女儿怜子;以及如今被迫隐匿于孩童躯壳之下、背负着血海深仇与复兴使命的学生新一——他们每一个人,都已经被卷入,或即将被更深地卷入这场由组织掀起的、席卷一切的巨大风暴之中。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各自的战场上,为了不同的信念与目标,孤军奋战,独自面对着来自整个世界的恶意与危险。
他作为父亲,作为老师,作为曾经也在那片黑暗中挣扎过、最终选择了一条更为艰难道路的过来人,不能再缺席了。他不能再心安理得地享受这用谎言和牺牲换来的、偷来的安宁。保护他们,引导他们,在他们迷茫时给予方向,在他们危难时伸出援手,尽自己所能为他们抵挡一些风雨,分担一些重量——这是他无法推卸、刻入骨髓的责任,是源自血脉与深厚羁绊的灵魂召唤,是他存在的意义之一。
他缓缓踱步到别墅那扇占据整面墙的巨大落地窗前,窗外是典型的、仿佛永恒定格在明信片上的夏威夷午后景象:阳光灿烂得近乎奢侈,毫不吝啬地泼洒着光与热;蔚蓝的海水如同最上等的绸缎,轻柔地、一遍遍地拍打着洁白的沙滩,带来节奏舒缓的哗哗声;高大的椰子树舒展着羽状的叶片,在微风中慵懒地婆娑起舞,投下斑驳晃动的光影;远处,几个冲浪者的身影在浪尖起起伏伏,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宁静、美好、富足、与世无争。
这里是他耗费数年心血精心经营起来的避风港,给予了他假死脱身后宝贵的喘息之机和沉淀的空间,也成为了他系统性地、毫无保留地教导新一、与之建立起超越寻常感情的场所。这里的每一缕灼热的阳光,每一阵带着咸腥气息的海风,每一粒滚烫的沙砾,似乎都还清晰地残留着新一认真受训时滴落的汗水、专注的眼神,以及学会新技能后那带着小得意的、清朗的笑声。
但此刻,他深邃的目光凝视着这片熟悉到刻入骨子里的景色,心中却再无半分留恋与暖意,只有一片经历过激烈挣扎后沉淀下来的、冰冷的决绝。这阳光太刺眼了,刺眼到让他觉得像是在嘲讽远方东京正在上演的黑暗、挣扎与无声的牺牲;这海风太温柔了,温柔到让他感到虚伪,仿佛在粉饰着另一片土地上的血腥与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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