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三个字,如同三道惊雷,狠狠劈在周文正和沈万金的头顶!
林惊羽的目光如同万载寒冰,冷冷扫过面如死灰的两人,字字清晰,如同宣判:“江都县令周文正,勾结地方豪强沈万金,欺君罔上,阳奉阴违,曲解新政,盘剥百姓,草菅人命!证据确凿!即刻锁拿,押解回京,听候发落!”
周文正双腿一软,若非扶着桌子,几乎瘫倒在地。他嘴唇哆嗦着,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冤……冤枉!林指挥使,这定是有人诬告!下官……下官要见知府大人!下官要上奏申辩……”
“拿下!”林惊羽根本不给他说完的机会,厉声下令。
如狼似虎的缇骑早已等候多时,闻令一拥而上。两人一组,动作娴熟利落,扭臂、锁喉、上枷、套链,一气呵成!周文正头上的乌纱帽被粗暴地打落在地,官袍被扯得凌乱不堪。沈万金更是如同待宰的肥猪,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便被沉重的铁链牢牢锁住,几乎喘不过气。
“搜!”林惊羽再次下令,声音回荡在死寂的后堂,“县衙三班六房,所有账册、文书、往来信件,全部查封!沈万金宅邸,同步查抄!所有涉案胥吏、沈府核心管事,一并锁拿!不得遗漏一纸一物,不得走脱一人!”
“遵命!”
锦衣卫们轰然应诺,随即如同高效的机器般运转起来。一部分人押解着瘫软如泥的周文正、沈万金及其在场的心腹向外走去;另一部分人则迅速散开,冲向县衙的各个角落。翻箱倒柜声、呵斥声、以及偶尔发现的密室机关被强行破开的声响,交织在一起,宣告着江都县旧有秩序的彻底崩塌。
衙门外,早已被闻讯赶来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他们起初是惊惧和茫然,但当看到平日作威作福的周县令和沈员外被戴上重枷铁链,如同死狗般拖出县衙,押上囚车时,人群中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青天开了眼!”,压抑已久的情绪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
“抓得好!”
“锦衣卫老爷为民除害啊!”
“苍天有眼!陛下圣明!”
“爹!娘!你们看到了吗?狗官被抓了!”
……
欢呼声、哭喊声、叫好声、咒骂声汇聚成巨大的声浪,震撼着整个江都城。许多百姓跪倒在地,朝着京城的方向,朝着那些冷面却执行着正义的锦衣卫们,涕泪交加地叩头。
林惊羽站在县衙大门前的台阶上,冷漠地注视着下方汹涌的人潮,听着那震耳欲聋的欢呼。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紧握绣春刀刀柄的手,微微松开了些许。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审讯、取证、定罪,还有更多的硬仗要打。但至少这第一把火,已经按照陛下的意志,在这淮扬之地,熊熊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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