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突然指向火塘边的石头,刚才放饼干的地方空了,石头上只留下个倒转的钟形印子,印子里嵌着根细铜丝——和小雅指尖的一模一样,丝头还缠着点饼干屑。“阿吉,你的镜片呢?”她突然问道,目光扫过阿吉空空的口袋。
阿吉摸遍全身,脸色瞬间惨白:“不见了!我刚才明明放在左边口袋里的,就隔了两分钟……”
林野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陈实临走时的动作——当时陈实假装拍阿吉的肩,手背蹭过阿吉的口袋,当时还以为是无意,现在想来是故意的。他看向苏九璃,苏九璃正盯着破屋的门缝:门缝里飘进根铜丝,丝头缠着片碎钟面,指针离“三点十分”只剩最后一格,钟面里还映出个小小的影子——是阿吉的镜片,正被一只青灰色的手捏着,那只手的指甲缝里,嵌着和陈实一模一样的黑泥。
“陈实拿走了镜片,是想凑齐三缘的假象,引钟煞出来。”林野的声音发沉,攥紧了陆疤的刀鞘,刀鞘上的断铜丝突然绷直,指向与坟场相反的方向,“他养了钟煞二十年,钟煞快撑不住了,要吞三个‘沾缘人’才能续命,他怕煞吞他,就把我们推出去当替死鬼!他娘刻在断木上的线索说了,铜丝引反路,刀鞘的铜丝和他娘的钟是一套,跟着刀鞘走,才能找到钟煞的弱点——要是等第三声钟鸣,陈实就会把煞引到这来,我们连推理的机会都没了!”
他刚要抬腿往外走,苏九璃突然拽住他的胳膊,声音发颤:“等等……阿吉呢?”
众人回头,火塘边的阿吉不见了,只有他坐过的地方留着块沾了钟锈泥的布片,是他衣服上的。林野捡起布片,布片上的钟锈泥突然化开,显出行小字:“第三缘,在煞里。”
就在这时,破屋外面突然传来“当”的一声钟鸣,从钟表坟场方向飘来,震得火塘火星四溅,屋顶的茅草都往下掉。紧接着,第二声钟鸣响起,比第一声更响,震得地上的石头都在颤,雾气里的铜丝突然绷直,像无数根箭,指向破屋的方向。
林野突然看向布片上的字,又看向苏九璃手里的罗盘残片——残片上的“三点十分”刻度,突然开始倒转,和雾气里钟面的指针同步。他猛地反应过来:“陈实说的三缘是假的!真正的第三缘不是阿吉,是……”
话音未落,破屋后面突然传来“叮铃”一声,是铜铃响。众人跑过去,只见墙角放着阿吉的镜片,镜片里映出个骇人的影子:阿吉正站在雾气里,身后跟着个反着头的女人,女人怀里抱着个嫁妆匣,匣子里的钟正“咔嗒咔嗒”响,而阿吉的手腕上,缠着根铜丝,铜丝的另一端,连在女人的手上,女人的手,正慢慢往阿吉的脖子伸去——她的指甲缝里,嵌着和陈实、布片上一模一样的黑泥。
镜片里的钟面突然清晰,指针“咔”地卡在“三点十分”,而破屋外面,第三声钟鸣,终于炸响,震得整个破屋都在晃,火塘里的火瞬间灭了,只剩下一片漆黑,和空气中越来越浓的腐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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