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
空气里早早便弥漫开一股特殊的味道,那是焚烧纸钱、香烛和祭品混合而成的烟火气。天色尚未全黑,城市的大街小巷,特别是十字路口和河边,便已星星点点亮起了祭奠的火焰。纸灰打着旋儿飘散,带着生者对逝者的思念,也带着一种属于这个特殊日子的、难以言喻的阴郁氛围。
医科大学校园内,白天的喧嚣渐渐沉淀。虽然校方极力淡化节日气氛,严禁学生私自焚烧纸钱,但那无形的压力,尤其是靠近老教学区的区域,仿佛连空气都粘稠了几分。军训汇演在下午草草结束,新生们带着疲惫和些许不安返回宿舍,校方则如临大敌,秘密部署的清场行动已然启动。
402宿舍内,气氛凝重而忙碌。
钟浩然盘腿坐在地上,周围散落着五花八门、琳琅满目的法器。那两根沉甸甸、泛着淡淡雷纹光泽的五十年雷击桃木心,此刻已被他削成了两把短剑的雏形,散发着刚正的阳气。旁边摊开的是厚厚一沓手工黄裱纸,顶级辰砂研磨成的朱砂墨散发着独特的矿物气息。他正凝神静气,手持一杆特制的狼毫符笔,蘸取饱含灵力的朱砂,在符纸上笔走龙蛇,勾勒着繁复玄奥的符文——引魂符、破煞符、金光护身符……一道道灵光在笔尖流转,他神色专注,俨然一副玄门高人的派头,只是偶尔牵动肩膀伤口时龇牙咧嘴的表情破坏了些许形象。
除了符箓,他面前还摆着一个古朴的青铜罗盘,指针微微颤动,指向老楼方向;一捆墨线浸染了朱砂和公鸡血,散发着破邪之力;甚至还有几枚温润的古玉,被他用特殊手法嵌在几块阳绿翡翠上,显然是要布置某种激发阳气的阵基。
相比之下,苏念这边的准备就显得“寒酸”许多。他静静地坐在书桌前,面前只摊开一个古朴的针囊。九根长短不一、闪烁着内敛银辉的银针静静地躺在里面,正是苏家悬壶一脉传承的渡魂针。他正拿着一块软布,极其细致地擦拭着每一根针,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对待最珍贵的宝物。识海中,悬壶星图缓缓运转,淬厄星力如同温润的溪流,一遍遍洗练着银针,让它们与自身气息更加契合,隐隐发出微不可闻的清鸣。
看着钟浩然那边如同小型军火库般的装备,再看看自己手中仅有的九根银针,苏念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无奈的弧度。这就是正统玄门世家与家传残缺的“野路子”之间,赤裸裸的差距啊。
“啧,钟大少,你这装备,够开个法器铺子了。”苏念一边擦针,一边调侃道,“待会儿要是撑着了,我这儿有健胃消食片,管够。” 他指的是钟浩然那“吞鬼”的本事。
钟浩然刚画完一张金光符,小心翼翼地吹干朱砂,闻言翻了个白眼:“老大,咱能说点吉利的吗?小爷我这叫有备无患!对付那些玩意儿,家伙事不硬点怎么行?哪像你,就靠几根绣花针……哎哟!” 他话没说完,因为动作太大又扯到了肩膀的伤,疼得直抽气。
“绣花针?”苏念拿起最长的一根定魂针,指尖星力微吐,针尖瞬间爆发出一点凝练到极致的灰蒙毫光,带着淬炼万厄的奇异气息,空间仿佛都微微扭曲了一下,“要不要试试?”
钟浩然立刻缩了缩脖子,讪笑道:“别别别!老大威武!您那是神针!绣花针那是小的有眼无珠!” 他可是见识过苏念那邪门毒术的威力,对这看似不起眼的银针也充满了忌惮。
就在这时,宿舍门被轻轻敲响。
“苏念哥?你在吗?” 是林晚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钟浩然眼睛一亮,立刻把地上的法器往旁边扒拉扒拉,试图整理出点形象,脸上也瞬间挂起自认为最迷人、最可靠的笑容。
苏念起身开门。林晚站在门外,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小脸绷得紧紧的,眉头微蹙,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她一看到苏念,目光就牢牢锁定在他身上,完全无视了旁边正努力凹造型的钟浩然。
“苏念哥!”林晚快步走进来,把保温桶放在桌上,声音带着急切,“我熬了点参鸡汤,给你补补气……你们……你们今晚真的要去吗?” 她从苏念口中得知了学校委托和他们的计划,虽然苏念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但她怎能不担心?
“嗯,计划好了,放心。”苏念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
“怎么能放心!”林晚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哭腔,眼圈微微泛红,“上次就伤得那么重!那地方那么危险……钟……钟……” 她转头看向旁边一脸期待、正准备接话的钟浩然,却突然卡壳了,支吾了半天,愣是没想起他的名字,只好含糊地继续说道:“……还有这位同学!你们两个人,怎么能对付得了那么多……”
钟浩然脸上那迷人的笑容瞬间僵住,如同被冻住了一般。
*(内心疯狂咆哮:同学?!这位同学?!我靠!林大校花!我们一个宿舍的!还一起吃过饭!并肩战斗过(虽然是被打得很惨)!我这么帅一张脸!这么拉风的姓氏!钟浩然!钟浩然啊!你居然连我名字都没记住?!苏老大!你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我的存在感就这么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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