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驱散了昨夜残留的最后一丝阴寒。校医院特护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掩盖了昨日的硝烟与血腥。
苏念和钟浩然并排躺在病床上,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头明显好了不少。神农虚影那浩瀚的生命力不仅修复了他们因强行催动力量而濒临崩溃的经脉魂魄,更滋养了他们的本源,让修为根基反而更加凝实了一丝。只是,与超越自身极限的力量碰撞以及硬撼老教授带来的震荡,让他们的身体如同被拆散重组过一般,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都在发出酸痛的呻吟,需要时间和温和的调养才能彻底恢复。
“嘶…老大,你说老祖宗他老人家是不是太偏心了?”钟浩然龇牙咧嘴地想换个舒服点的姿势,结果牵动了胸腹间的钝痛,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那把扇子一看就不是凡品!凭什么就给你了?我这正牌子孙,拼了老命喷了两口本命精血才请来他老人家,结果就换来一顿臭骂外加‘闭关三年不到蕴神不准出来’的圣旨?这待遇差距也忒大了!”
苏念靠在床头,指尖正无意识地摩挲着放在枕边那把非金非木、触手微凉的黑色折扇。扇骨漆黑,扇面空白,但隐隐流转的玄奥符文和那股内敛的、仿佛能镇压一切邪祟的浩然正气,时刻提醒着他昨夜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以及钟馗天师的馈赠。
听到钟浩然的抱怨,苏念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笑:“少贫嘴。要不是天师投影及时出手,你我昨晚就交代在那老怪物爪下了。至于这扇子…”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天师说‘下次再遇到这种腌臜东西,扇它’,恐怕…是预感到我们还会和那东西背后的势力对上。这更像是托付,而非单纯的赐宝。”
提到“背后的势力”,病房内的气氛瞬间凝重了几分。血色符箓、空间旋涡、那股令人作呕的腐朽长生气息…唐文远事件的阴影再次如乌云般笼罩下来。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礼貌地敲响了。
进来的是校方的几位代表,为首的是分管后勤和安全的副校长,还有保卫处的负责人。他们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后怕。昨夜老楼方向的动静实在太大,即使有“封邪引魂阵”隔绝了大部分能量冲击,但那如同万鬼同哭的凄厉尖啸、沉闷的爆炸以及最后那两股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煌煌神威,还是隐隐传了出去,引得不少留校学生彻夜难眠,议论纷纷,校园论坛上各种猜测早已沸反盈天。
“苏念同学,钟浩然同学,你们辛苦了!”副校长上前几步,语气诚恳,“昨晚的情况…实在超出了我们的预料。多亏了二位挺身而出,才避免了更大的灾难。不知现在情况如何?老楼那边…”
苏念收敛心神,正色道:“校长,昨晚的危机源头,那个‘老教授’已被重创并借助外力遁逃,短期内绝不可能再回来作祟。它留下的怨念根源也被我们拔除,不会再催生新的鬼物。”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但是,老楼作为它多年盘踞的巢穴,又经历了昨晚的惨烈大战,其内积聚的阴煞怨气已经浓郁到了实质化的地步。这些怨气是无数逝者残留的负面情绪与鬼气结合的产物,如同剧毒辐射,对普通人的精神和健康有极大的侵蚀危害,绝非一朝一夕能够自然消散。”
苏念看向窗外老楼的方向,沉声道:“我的建议是:立刻彻底封锁老楼及周边区域,至少十年内,严禁任何人靠近!校方必须设置最严格的物理隔离带和警示标志。十年之后,待天地阳气自然冲刷,怨气浓度降低到安全阈值以下,方可考虑是否重新启用,但也需请专业人士重新勘验评估。在此之前,任何擅入者,后果自负!”
“十年?!”副校长和保卫处长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为难。老楼的位置不算偏僻,彻底封禁十年,对校园规划影响不小。但昨夜那恐怖的经历犹在眼前,苏念展现出的“专业人士”气场和斩钉截铁的语气,让他们根本生不出质疑的勇气。
“好…好的!我们明白了!”副校长擦了擦额角的细汗,连忙应承,“封锁工作马上落实!一定严格按苏同学的要求办!另外,关于昨晚的动静…学校这边会统一发布一个声明,就说…就说老楼年久失修,部分结构在雷雨天气下发生异常声响,学校正在进行安全评估和加固,请同学们不要靠近,不要信谣传谣。”
这说辞漏洞百出,但在强大的行政力量和刻意引导下,足以暂时压下大部分学生的疑虑。至于那些深信灵异传说的,只要老楼真的被封禁不再出事,时间久了,传闻自然会慢慢淡化。
校方代表又寒暄慰问了几句,留下一些营养品,便带着沉重又庆幸的心情匆匆离去,处理后续的烂摊子。
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十年…老大,你这张嘴可真够狠的。”钟浩然咂咂嘴,“不过我喜欢!那破地方,怨气浓得都能当墨水用了,谁爱去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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