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时间,在书本、课堂、食堂和宿舍的日常循环中悄然滑过。医科大的校园恢复了开学初的忙碌与活力,新生们脸上的懵懂渐渐褪去,老生们也重新拾起了各自的节奏。秋意渐浓,梧桐叶的边缘染上了浅浅的金黄。
然而,平静的水面之下,暗流始终涌动。
苏念和钟浩然都保持着警惕。宿舍的窗台上,钟浩然偷偷用朱砂混合鸡血画了几个不起眼的预警符箓;苏念随身携带的针囊里,也多了几根用雷击桃木心特制的“破邪针”,那把黑色的钟馗折扇更是从未离身。两人都清楚,那个名叫“鬼眼”桑坤的东南亚降头师吃了大亏,绝不会善罢甘休。报复,随时可能降临。这种悬而未决的等待,比直接的冲突更让人心神不宁。
同样不安的还有江辰。
虽然镇物被毁,缠绕他多日的窒息感和噩梦般的折磨已经消失,身体在苏念开的方子调理下也慢慢有了起色,脸色不再蜡黄,眼窝的青黑也淡了不少。但他眉宇间那几缕深入命元的顽固“怨疽”黑气,如同附骨之疽,时刻提醒着他那段恐怖的经历并未真正结束。加上事业上的打击接踵而至,几个重要项目的失利和合作伙伴的动摇,让他心力交瘁。
这种不安转化成了对苏念的频繁联系。隔三差五,苏念的手机就会响起江辰的号码。电话里,江辰的声音总是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和试探:
“苏念同学,最近…没什么异常吧?”
“我总觉得晚上睡觉还是不太安稳,会不会…”
“那个…赵启明那边,好像没什么动静?会不会…就这么算了?”
“苏念同学,你看要不要…再帮我检查一下?”
苏念理解江辰的恐惧,毕竟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太过刻骨铭心。但他也只能一次次耐心解释:“江总,您体内的‘余毒’需要时间慢慢拔除,药要坚持吃。至于那个邪师…他损失了重要的镇物,自身必然也受反噬,需要时间恢复。我们目前能做的,就是等他主动露出马脚。茫茫人海,找一个刻意隐藏的降头师,无异于大海捞针。请相信,只要他有动作,我们一定能察觉。”
江辰每次听完,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道谢后挂断电话。但那份如影随形的不安,显然并未消除。
这天下午,是《针灸学》的实操课。上课地点在医学院实验楼顶层的专用针灸教室。教室宽敞明亮,墙壁上挂着详细的人体经络穴位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艾草燃烧后的余味和消毒水的味道。教室中央摆放着十几张特制的诊疗床。
授课的是新来的年轻讲师,名叫秦枫。他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材高瘦,面容清俊,戴着副无框眼镜,气质温和儒雅,笑起来眼角有浅浅的纹路,让人感觉很舒服。秦枫老师虽然年轻,但专业功底极为扎实,据说是某位国医大师的关门弟子,尤其精于针法,这才被特聘来任教。他讲课深入浅出,示范精准,对待学生就像对待自己的弟弟妹妹,耐心十足。就连钟浩然这种在别的课上恨不得上房揭瓦的刺头,在秦枫的针灸课上也能老老实实听讲,偶尔还能被秦老师几句幽默的点评逗得哈哈大笑,师生关系相当融洽。
“好了,同学们,上节课我们重点讲解了足阳明胃经的循行路线和主要穴位,特别是‘足三里’这个强壮要穴的取穴方法和针刺要领。”秦枫站在讲台前,声音清朗悦耳,“今天,我们进行实操练习。两人一组,互相在对方身上练习‘足三里’的定位和进针。记住,安全第一!宁失其穴,勿伤其经!进针要稳、准、轻、快,注意体会得气的感觉。我在旁边指导,有问题随时问。”
教室里立刻热闹起来。学生们纷纷找好搭档,开始互相定位穴位,消毒,准备毫针。苏念和林晚自然是一组。钟浩然则和一脸憨厚的李伟凑在了一起。
苏念让林晚先躺在诊疗床上,卷起裤腿,露出小腿。他手指在林晚丰隆穴下方仔细按压,寻找着胫骨前嵴外一横指处的准确位置。林晚微微有些紧张,小腿的肌肉不自觉地绷紧。
“放松点,”苏念的声音带着安抚,指尖的触感温热而稳定,“这里,感觉到了吗?肌肉之间的凹陷感?” 他用指甲轻轻在选定的位置做了个十字标记。
“嗯…有点酸胀。”林晚小声道。
苏念拿起消毒好的毫针,屏息凝神,正要下针。就在这时,一阵微风从教室门口吹入,带来了走廊的空气,也带来了一股…奇异的香味。
这香味很淡,若有若无,像是某种极其名贵的、混合了多种花木的沉香,又似乎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清冽的草木根茎气息。它不同于教室里常见的艾草味,也不同于有些老中医身上沾染的檀香或药香。这股香气极其内敛,却又异常持久,仿佛是从人的骨子里透出来的,经久不散。
苏念的动作微微一顿,循着香味飘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秦枫老师正弯着腰,耐心地指导旁边一组同学。那股奇异的淡香,正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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