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了,眼里有了光:“你是想让他们以为我们不敢去东边,结果我们偏偏从那儿进。”
“还不止。”我说,“你们先制造动静。李悦发一段乱码,假装系统故障;赵勇在北墙开枪,让他们觉得来了很多人。他们会派人去看东西两边,注意力分散。这时候,我从东边进去,直奔控制室。”
赵勇皱眉:“你就一个人?”
“只有我能看清关键几秒。”我摸手腕上的布条,“你在外面帮我记着,第五次的时候,立刻收手。”
李悦接过布条,缠在自己左手腕上。动作轻,像怕弄坏什么。她看着那三道旧痕,又看我:“你要是晕了,谁指挥?”
“那就撤。”我说,“任务可以晚点做,人必须活着。”
没人说话。风吹着一张烧了一半的纸在地上滚,撞上石头停下。远处鸟叫,清脆但孤单,像是这片废土上唯一活着的东西。
赵勇忽然说:“我去北墙。”
“你能行吗?”
“走不动远路,打几枪没问题。”他扶墙站起来,左手按住肩,指节发白,“那边有两个掩体,我可以换位置,让他们觉得来了很多人。”
李悦检查匕首和手电。手有点抖,不是怕,是太累。三十六小时没睡,精神绷到极限。但她眼神清,没犹豫,也没怕。她把匕首插进靴筒,手电放胸前口袋,拉链拉好。
“干扰只能撑两分钟。”她说,“两分钟后他们就知道是假的。”
“两分钟够了。”我站起来,拍掉裤子上的泥,“我只要三十秒。”
她看我:“那你必须在他们反应前完成回溯。”
“所以我得赶在新指令来之前进去。”我背上包,拉紧带子,“系统每次切换有0.8秒延迟,就在那时候。”
赵勇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的眼睛:“别算错时间。”
“不会。”我摇头,“上次他们用了四十七秒才反击。这次只要还按流程走,节奏就不会变。”
李悦拆下终端电池,接上线,做成一个简易计时器。屏幕坏了,但灯还能闪。她调好时间,放在石头上,红灯一明一灭,像心跳。
“还有八分钟。”她说。
我们最后一次检查武器。格洛克打开保险,子弹上膛,扳机清脆。我活动脚踝,绷带压着伤处,走路还有点疼,但能跑。这种痛我已经习惯了。
“记住。”我对李悦说,“信号一发,马上离开原地。不要停,不要回头。赵勇也是,开完枪就往南沟撤,那里有遮挡。”
“你呢?”赵勇问。
“我进去后会切断主电源。灯一灭,就是你们撤退的信号。”
李悦盯着我:“万一你出不来?”
“我会出来。”我说,“只要你们按计划走。”
她没说话,只是把计时器抱在怀里,像抱着希望。
七分钟。
我帮赵勇调整肩带,让他少用力。他脸色差,但眼神亮。他不怕死,只怕任务失败。他曾说:“如果死了能让别人活下去,那一枪就不白挨。”那时我们都笑了,笑得苦。现在,这句话沉在我心里。
六分钟。
李悦站到我面前,把布条一头塞我手里:“划一道,我就记一笔。第五道,我不让你再用。”
我点头,把布条系回手腕。熟悉的重量回来,像一种承诺。
三分钟。
我们离开藏身处,贴着草边走。地面湿,脚步声不大。前面主楼看得清了,墙上有人巡逻,穿黑色作战服,戴战术镜,枪横胸前。每隔三十秒绕一圈,节奏固定。东边没人,铁门开条缝,锈得很,像是匆忙推开没关。
一分钟。
李悦停下,摆好导线和电池,双手稳住连接点。她指甲断了,指尖有伤,可手很稳。赵勇靠在树后,枪口对准北墙哨塔。我看他们最后一眼——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都是累极的人,却像两座山。
“开始。”我说。
李悦按下开关。灯一闪,信号发出。
几乎同时,主楼响起警报。一个守卫从东门跑出,直奔线路箱。其他人对着对讲机喊:“东区电压异常!重复,东区线路波动!”
赵勇开枪。
枪声打破清晨。北墙火光一闪,沙袋被打穿,尘土飞起。第二枪紧随其后,打中哨塔窗框,玻璃炸裂。守卫立刻冲过去,更多人从走廊跑出,脚步乱,喊声大。
我贴墙冲向东边铁门。脚踝疼,我没停。门没锁,一推就开。里面黑,只有应急灯亮着,发出绿光,照出长长的走廊和斑驳的墙。空气中有焦味,混着机油和金属的味道。
我贴墙走,听到对讲机喊:“北面有敌人!重复,北面——”
话没说完,另一个声音大叫:“东区线路断了!可能是连锁故障!”
他们慌了。程序里没这种情况。
我继续往前。转两个弯,到楼梯口。地下二层的门开着,能看到控制台红灯在闪。心跳加快。我知道该做什么了。
闭上眼,发动能力。
画面回溯——十秒前,两个技术人员站在屏幕前输入重启代码。一人按下确认键,屏幕上显示“同步倒计时: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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