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崔府已有些时日,艾管家依着崔锦尚的暗示给她分配了个府中采购的活计,这大大方便了池月自由出入崔府,甄玉兰倒也知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池月驾着驴车穿行在东市,今日她与厨房的田大娘出门采买些新鲜的瓜果,她看着手中的采购清单,上面歪歪扭扭的毛笔字看得她脑胀。
田大娘凑过头来嬉笑道:“哎哟,这是哪位大师画的符纸?看着厉害的咯~”
“大娘,你又取笑我!”池月假装生气地别过头。
“嗨,字儿虽丑了点,但你好歹知道这一笔一划代表的是啥,不像我,连自个儿名字都不会写!”她笑着自嘲,“不过我说你这丫头,看着文文弱弱知书达理的,怎么写出来的字儿这么磕碜,以后嫁了人,让夫君看到,可不得笑话你!”
“他若敢笑话,我立刻休了他!”池月索性同她玩笑起来。
“大言不惭的鬼丫头,我看谁敢娶你回家。”田大娘嗔怪。
二人正谈笑间,一身着青衣的男子出现在驴车跟前,池月赶忙拉了拉缰绳,抬头看向那人。
是陆宣身边的那个小护卫——莫限。
他单手握剑直挺挺伫立在池月面前,不苟言笑,“姑娘,主子请你去叙叙旧。”
池月朝田大娘点点头,示意她不必担心,“您拿着银钱先去买些干货。”她将铜钱塞进田大娘手里,麻利地跳下驴车,跟着莫限往一旁的茶楼走去。
进了二楼临街的雅间,便见一高大的素衣男子背对着她立在窗前。
听见脚步声临近,他才缓缓回过头走至一旁的案几道:“阿月姑娘,几日不见,气色愈发好了。”
池月轻笑,兀自盘腿坐在茶几一侧,莫限眼疾手快地替二人斟上茶水。
“几日不见,陆大人也愈发丰神俊朗了。”她捏起茶盏小酌一口道:“陆大人有何事不妨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陆宣的脸骤然在她眼前放大,惊得她杯中的水洒落几滴。
“你为何知晓我师父的事,你到底是谁?”他似乎在极力压抑心中的情绪,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与方才的温文尔雅大相径庭。
莫限瞪大眼睛,主子运筹帷幄,向来风度翩翩,却在这位名唤阿月的姑娘面前屡屡失态,她在主子心中的份量可见一斑。
池月没有躲闪,澄澈的眸子直直盯着陆宣,“怎么,大人每次见我,都要问上一句我是谁?凭陆大人的本事,不是早将我的底细查得清清楚楚了吗?不瞒你说,我因一场大病失了记忆,您若查到了什么,不妨说来听听。不过还是那句话,我这一介蝼蚁,您信,便偷生在世,您不信,大可杀了我。”
二人距离极近,池月说话时呼出的少女气息扑在陆宣脸上,他只觉酥酥麻麻的,心中似有猫抓一般。
他喉头紧了紧,猛然往后一躲,收敛神色坐下,心中翻腾起云雨,目光却并未离开池月分毫。
陆宣的唇角噙起半分笑意,他派出去查探的人均未有明确回应,眼前的女子仿佛是凭空出现,身世成谜。
她对自己过分的了解,让他摸不清看不透,更可笑的是,他心底竟从未真实地产生过危机感。
“姑娘胆识过人,既然你不愿坦诚相告,陆某勉强不得,可陆某总是困惑,你究竟在担心什么?而眼下的崔府到底又有什么值得姑娘日夜不安的?”
“如果我说三月之内崔府必遭奸人陷害,举家覆灭,陆大人可信?”
“是谁要置崔府于死地?据陆某所知,崔大人为言谏官,前些年虽偶有树敌,却也并非与人有过深仇大恨,何来覆灭之说?”
“右相。”池月故意将宦官党摘除在外,现下左右相之争如火如荼,抛出其对手做饵,陆宣定然感兴趣。
这段日子她借着由头打探崔广身边的亲近侍从,可他们皆是府中家生,崔府的存亡与其息息相关,他们绝无可能陷害崔广。
如今她失了头绪,便如无头苍蝇一般不知去往何处,而陆宣手眼通天,借他的手或许能早些找出端倪。
陆宣神色不改,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姑娘未卜先知的能力,陆某略有见识,如果真如你所说,我倒是有兴致帮上一二。”
“晋安城中,谁不知陆大人的恩师,也就是左相大人,与右相水火不容,在这件事上,咱们有共同的敌人,互利互惠罢了,怎样,陆大人可愿与我合作?”
“好!”
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周折才能说服陆宣,不料他一口应承下来,池月狐疑地看他半晌。
“怎么,阿月姑娘不信?”
陆宣脸上又带上那种温和的笑意,看在池月眼中,假得可以,嘴上却仍答道:“那倒没有,陆大人一言九鼎,驷马难追,倒不至于骗我一个小女子。”她特意在最后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陆宣不知为何,忽然被她这一声“小女子”逗笑,刚吞入口中的茶水引得他一阵轻咳。
池月抬眸,一脸兴味地瞅着他,“陆大人卸下面具时,倒是有几分可爱。今日这顿我请客,算是庆祝咱们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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