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感如同火烧般再次灼烧着他的胃袋,身上的伤口也在低温下隐隐作痛。
生存的希望仿佛被这昏暗的囚笼挤压得只剩下一条细缝,黯淡无光。
“万能转换空间……升级需要100点,昨天才得了2点,靠它存活两天才能再加10点……这要熬到什么时候?”巨大的无力感几乎要将他淹没,“我能撑到那时候吗?外面那些村民……还有那三个猎户……”
他不敢想象明天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被转卖给更凶恶的人牙子?还是像牲畜一样被当场宰杀分食?
一想到“菜人”市场的场景,他就忍不住一阵战栗。
不能坐以待毙!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再次集中意念:“出!”那捆粗糙的麻绳重新出现在手中。
他忍着疼痛和不适,极其艰难地、按照记忆中的方式,重新将自己的手腕和脚踝捆绑起来,并且特意打上了看起来复杂实则留有活扣的绳结。
做完这一切,他已几乎虚脱,无力地靠墙滑坐在地上,假装依旧被牢牢束缚,等待着未知的命运,心脏却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大约到了午时(正午),外面传来了嘈杂的说话声和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柴房门口。
“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被推开,刺眼的阳光猛地照射进来,让周才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只见周老大、王二、李三人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几分炫耀和期待。
而他们身后,跟着一个年纪约莫三十出头的女人。
这女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粗布衣裙,却收拾得干净整洁。
头发用一根木簪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却略显憔悴的额头。
她的面容算不上绝美,却带着一种山村女子少有的清秀和韧劲,眉眼间透着长期劳作的疲惫,但眼神清亮,此刻正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好奇、谨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看向柴房内。
她的身旁,紧挨着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抓着母亲的衣角,怯生生地探出半个脑袋。
小女孩面黄肌瘦,但五官底子很好,一双大眼睛像受惊的小鹿,纯净又不安地望向周才。
在这对母女身后,还簇拥着不少听到动静跑来凑热闹的村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桂英寡妇,你可看清楚了,就这个!”周老大粗声粗气地指着周才,像是在展示一件货物,“虽然瘦了点,但年纪轻,长得也很俊俏,骨头架子还行!要不是看你们娘俩实在艰难,这便宜还真落不到你头上!”
王二在一旁帮腔:“就是,张家的,买回去好歹是个劳力,能帮你砍柴挑水,开春也能多垦几分荒地不是?”
李三则比较直接:“二两银子!少一个子儿都不行!这年头,二两银子够买百斤粗粮了!我们哥仨可是冒了风险才弄回来的!”
村民们的议论声也嗡嗡地响起:
“桂英真要买啊?她家哪来的闲钱?”
“唉,她男人走了以后,地里活确实难……”
“二两银子买个半大小子?能顶用吗?别病死了亏本……”
“啧,模样倒是挺周正,不像山里人……”
被称作桂英寡妇的女人,名叫张桂英,没有立刻回话。
她的目光越过猎户,仔细地、沉默地打量着蜷缩在角落里的周才。
周才也正好抬起头。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张桂英的心没来由地猛地一跳。
眼前的少年虽然狼狈不堪,浑身污垢血痕,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但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深处似乎藏着难以言说的痛苦、不甘,还有一种与这绝望处境格格不入的、冰冷的锐利和……茫然?不像她见过的任何山里少年或痴傻之人。
就像……就像一头落入陷阱却依旧试图龇牙的幼兽,脆弱又带着某种令人心悸的倔强。
她身边的小女儿张小花,也看到了周才。
小女孩的心思更单纯,她只觉得这个被捆着的大哥哥看起来很可怜,那双看着她的眼睛虽然有点吓人,但好像……并不坏?
她下意识地拽了拽母亲的衣角,声音细若蚊蚋:“娘……他……”
张桂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
她转过头,看向周老大三人,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周大哥,王二哥,李三哥。二两银子,我买了。人我现在就要带走。”
周老大三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寡妇这么干脆,随即脸上露出喜色。
“哈哈,好!张家嫂子痛快!”周老大搓着手,“银子呢?”
张桂英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旧得发黑的布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是几块散碎银子,她仔细地数出二两,递给周老大,动作缓慢而郑重,仿佛交出去的是全副身家性命。
周老大接过银子,掂了掂,咧嘴一笑,对王二李三使了个眼色:“成!人归你了!绳子可得捆紧点,这小子滑溜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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