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苏明轩要高一些。
此刻微微垂首，镜片后那双桃花眼的情绪被完全遮断。
“苏明轩。”他叫着他的全名，代表着耐心耗尽。
“我的狗，我自己会教。”
“不劳外人费心。”
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狠狠砸进苏明轩的耳膜。
“外人”两个字，清晰地划出了界限。
在这个扭曲的世界里，苏明轩，这个代表着正常、理智和善意的朋友，才是那个不该出现的外来者。
沈妄在秦彻身后，听着这句维护。
那股因外人闯入而绷紧的寒意，瞬间被一股暖流冲散。
这个认知，比刚才的吻，更让他感到愉悦。
他看向苏明轩的背影，不再掩饰自己的敌意。
秦彻不再理会僵在原地的苏明轩，他转过身，面向沈妄。
新的命令下达。
“起来。”
沈妄立刻起身，动作没有半分迟滞。
“去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
“是，先生。”
沈妄走向门口，目不斜视地从苏明轩身边走过。
他拿起清洁工具，开始清理地上的狼藉。
处理得很专注，仿佛那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任务。
苏明轩看着这一幕，一股无力感从心底升起，灭顶而来。
他想拉住沈妄，想把他从这个华丽的囚笼里拖出来。
可是沈妄的姿态告诉他，他不需要。
甚至，他享受这个囚笼。
一个精心设计了牢笼，另一个则心甘情愿地献上了自己的一切，只为能待在笼子里。
他的善意，他的专业，他所信奉的一切道理，在这里都成了一个笑话。
“秦彻，你会后悔的。”
苏明轩最后看了秦彻一眼，留下了这句话。
秦彻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没有回应。
苏明轩转身离开。
在门口，他停下脚步，拿出手机。
屏幕亮起，上面是一份加密的医疗档案，档案的标题是——
【沈家灭门案幸存者心理创伤评估报告】。
他看着报告上“重度PTSD”和“情感依赖建立”的字样，指尖悬停在屏幕上，最终还是把手机收了回去。
希望从他脸上褪去，只剩下灰败的痛苦。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所学的一切，在真正的深渊面前，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门被轻轻带上。
书房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沈妄已经将地面清理干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待主人的下一个指令。
秦彻走到他面前，抬手，解开了自己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一小片锁骨。
“过来。”他命令道。
“今天的事，我很不高兴。”
“有外人，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所以……”秦彻靠在书桌边，微微仰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
“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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