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铮被一个通讯员带出了团部院子,穿过几条狭窄的村巷,来到一处较大的院落。这里似乎是团后勤处的临时驻地,院子中杂乱地堆放着一些粮食袋,袋口偶有谷粒洒落,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破损的武器箱东倒西歪地堆在角落,几口大锅架在简易的灶台上,锅沿满是黑灰。几个后勤处的战士和帮忙的村民正忙得不可开交,战士们的脸上带着疲惫却透着坚毅,村民则淳朴热情,大家有的在搬运物资,有的在整理装备,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通讯员找到后勤处的吴处长。吴处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透着精明与干练。此时,他正拿着个小本本,眉头紧锁,嘴唇紧抿,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一边清点物资,一边在纸上快速地记录着,嘴里还时不时嘟囔着:“这物资可咋整,缺口太大了。”
“吴处长,团长吩咐,这个同志是独立连幸存下来的,先安排在你们后勤处。”通讯员的声音在嘈杂的院子里依然清晰。
吴处长抬起头,扶了扶眼镜,目光在李铮身上上下打量。看到他年轻的面孔,那上面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头上的伤包扎着,显得有些狼狈,手里那支破枪更是锈迹斑斑。吴处长叹了口气,那叹气声里饱含着无奈与担忧:“又是个伤员?唉,咱们这药品都快见底了,好多重伤员还等着用呢。行吧,知道了。你叫什么?会干啥?”
“报告处长,我叫李铮。我……”李铮一时语塞。原身就是个新兵,除了站岗放哨和最基本的射击,其他技能几乎为零。他自己前世是个机械技术员,可这话又怎能说出口,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这样的身份显得如此突兀且无法解释。
“看样子也就是个扛枪的料。”吴处长微微摇头,眼神里并没有轻视,只是现实的困境让他无暇多想,“这样吧,你这伤也没好利索,先去那边棚子里,帮着整理一下那些废旧枪支吧。能修的就挑出来,不能修的……看看有没有能用的零件拆下来。老王头在那忙活呢,你听他吩咐。”吴处长指了指院子角落一个简陋的草棚,那草棚在风中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吴处长所指的草棚下,仿佛是一个被遗忘的武器“坟墓”。堆着小山一样的废旧枪支,各种型号都有,汉阳造、老套筒、甚至还有清朝的老抬枪,它们横七竖八地堆在一起,大多锈迹斑斑,像是一群饱经沧桑又垂垂老矣的战士,残缺不全。一个背影佝偻、穿着打补丁军装的老兵,正蹲在那里,对着一条枪栓较劲,那枪栓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似的,怎么也弄不好,他嘴里还不时嘟囔咒骂着什么,声音里满是对这些“不听话”枪支的无奈。
“是,处长。”李铮应道。去后勤处,接触武器,这正合他意!有了系统,或许他能让这些废铁重新焕发出昔日的光彩,成为战士们杀敌的利器。
他走到草棚下,那股浓重的铁锈和枪油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像是一股陈旧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看着那堆“破烂”,李铮仿佛看到了一座宝山——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看到了大量的积分潜力(如果修复它们系统能给积分的话)和提升部队装备的绝佳机会,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王班长?”李铮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敬意和试探。
那老兵回过头,露出一张被岁月和风霜刻满皱纹的脸,那皱纹像是岁月的河流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他胡子拉碴,像是许久未打理,但眼睛却很有神,像两颗明亮的星星在沧桑的脸上闪烁。他看了一眼李铮,没好气地说:“啥班长不班长的,就叫老王头。新来的?喏,那边筐子里有擦枪布和豆油,自个儿找地方蹲着,先把能看的过眼的家伙上的锈擦擦。娘的,这都啥玩意儿,比俺老家烧火棍还难收拾!”他的语气虽冲,但听起来并无恶意,只是长期面对这些难以修复的枪支,心里憋着火。
李铮也不介意,应了一声,找了个空地蹲下来,从筐里拿起一块油腻腻的破布和一个小瓦罐里装着的劣质擦枪油(可能是豆油或桐油混合的,散发着一种刺鼻的味道),随手拿起一支锈得最轻的汉阳造步枪。入手沉重,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落寞。他学着老王头的样子,蘸了点油,开始费力地擦拭枪身上的锈迹。这活很枯燥,也很需要耐心,每擦一下,都要用不小的力气,那锈迹像是顽固的敌人,不肯轻易退让。原身身体瘦弱,又带着伤,干了一会儿就感觉胳膊酸疼,但他咬着牙坚持着。
但他干得很认真。一边擦,一边在脑海里呼唤系统,那感觉像是在向一个神秘的盟友求助。
“系统,扫描这支枪,评估损坏程度和修复方案。”
【指令收到。扫描中……】
【目标:汉阳八八式步枪(旧称)】
【状态:严重锈蚀,枪机动作不畅,膛线磨损严重,缺失通条,护木有裂纹。就像一位身负重伤的战士,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出现了问题,急需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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