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焰褪去时,废墟上矗立起青铜泪篆钟。钟面刻满蜕骨香凝成的苗文,每个文字都是倒悬的泪滴形状。当白小砚触碰“泪”字,钟内传出江浸月的叹息:“饲香人皆罪囚,唯泣者得自由”。
泪篆突然融化,凝成钥匙插入白小砚胸腔。锁孔转动声里,他的肋骨如花瓣展开——心脏表面浮现微型菌丝城市,城中乳牙路灯尽数绽放冰夷花。花蕊中的尸骸幼童停止蜷缩,向天空伸出双手。
新律诞生:泪篆钟轰鸣宣告:“自即刻起,蜕骨香归为时骸圣泪,呼吸税永废”。声波所及之处,所有呼吸水芯片从市民颈椎脱落,在街道上汇聚成蜕骨香溪流。
04:20 逆鳞香谱
溪流涌入西泠街33号地缝。地面裂开深渊,升起生兽的逆鳞巨爪——爪心“∞-0-∞”符号内,悬浮着半卷《逆鳞香谱》。
白小砚的叶脉纹脱离皮肤,在香谱上拓出新章:
**香谱补遗·泪篆篇**
圣泪三滴,可洗浊世菌丝
一泣饲香人之罪
二泣监察网之缚
三泣生兽之饥
当最后一字烙成,生兽巨爪突然抓住泪篆钟。钟体在爪心坍缩成梅子大小的琥珀,内封星点青焰——正是监察官被焚毁前的最后残念。
04:55 六指胎谜
琥珀突然刺入白小砚右眼。剧痛中,他看见斗笠客在锁龙涧底打开青铜椁——椁内没有蛟龙,只有三百私塾学童的六只右手!每只手的掌心都刻着学童姓名,而手背皮肤被撕去,露出底下《血饲契》的苗文刺青。
“这才是真正的呼吸水本源...”斗笠客将琥珀按向椁内。
琥珀触及断手瞬间,六指突然暴长菌丝,缠住白小砚的胎衣契约。契约羊皮纸渗出鲜血,血中浮出终极答案:
“白小砚初生胞衣,实为第三百零一只六指胎衣!”
胎衣契约突然自焚。青焰中,湘西七十二寨地图化作金蚕扑向白小砚——每只金蚕都叼着片逆鳞,鳞片上刻着“饲蛟人候选名录”。
(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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