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举起封神令,金红双色的光往护道阵上洒,“替劫者的愿力,渡!” 男人的神凡血顺着指尖往黄布上的阵眼滴,血液接触的瞬间,护道阵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每个冤魂虚影都笼罩其中,“去吧,没人会记得你们的苦难,但我们会永远记得你们的牺牲!”
王大胆和后生们同时将黄符往空中抛,纯阳血的红光在符上燃烧,“护道者在此送各位上路!” 男人们齐声喊道,声音震得渊底的碎石都在颤动,“西北的土地不会忘记你们,替劫者的后代会永远祭奠你们!”
青岚的神格经文在冤魂虚影中流淌,将他们身上残留的煞气彻底净化。女人的声音带着神圣的力量,“尘缘已了,恩怨皆消,随我念咒,早登轮回……” 经文声中,冤魂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却个个露出了微笑。
渡魂珠突然剧烈震动,射出道白光,将小栓的母亲虚影笼罩其中。妇人对着儿子挥了挥手,身影缓缓走进轮回通道,化作点点星光消失在天际。小栓虽然舍不得,却没有哭闹,只是紧紧攥着护道结,“娘…… 一路走好……”
有了第一个先行者,其他冤魂也陆续走进轮回通道。他们经过法坛时,都会对着十三等人鞠躬致意,有的还会留下件小小的遗物 —— 块护道符碎片,半块麦芽糖,根孩子的乳牙…… 这些物品在金光中化作印记,刻在渡魂珠上,成为永恒的纪念。
超度进行到黄昏时,渊底的冤魂已经所剩无几。最后个走进通道的是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虚影,正是马老栓的父亲,当年的西北替劫者族长。老人对着儿子和孙子深深鞠躬,身影在白光中消散前留下句话:“护道者…… 生生不息……”
马老栓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地跪倒在地,对着通道的方向磕了三个头,“爹!列祖列宗!你们可以安息了!” 老人的声音带着释然的哽咽,“玄阴已经伏法,西北的天,亮了!”
夕阳西下时,最后缕冤魂虚影走进轮回通道。锁魂渊的空气顿时变得清新,压抑的煞气彻底消散,露出湛蓝的天空。法坛上的渡魂珠缓缓落下,珠子上的印记在光中闪闪发亮,记录着每个被超度的亡魂。
青岚的虚影往渡魂珠上洒了把神格金光,珠子顿时变得温润如玉,“他们都顺利轮回了。” 女人的声音带着欣慰,“五仙会在轮回路上护他们周全,投个好人家。”
王大胆往法坛上的雷纹香添了把新的,香烟在空气中凝成个巨大的护道符,“总算完成了!” 男人往后生们身边靠了靠,“兄弟们,把法坛收拾好,咱们今晚就在这守夜,陪亡魂最后一夜。”
十三将渡魂珠小心翼翼地收好,递给马老栓,“这珠子您收好,以后就是西北渡劫者的信物。” 男人往渊底的新坟指,那里已经立起块无字碑,“等明天刻上遇难者的名字,让后人永远记得这里。”
夜幕降临时,后生们在法坛周围燃起篝火,火光在夜空中跳跃,照亮每个人脸上的疲惫与释然。马老栓抱着小栓,给孩子讲着西北渡劫者的故事,渡魂珠在老人手中轻轻颤动,像是在回应他的话语。
陈老栓往火堆里添了根柴,替劫符的金光在火光中流淌,“玄阴造的孽,总算还清了。” 父亲往青岚的虚影身边靠了靠,“你说这些亡魂到了那边,会不会记得今天的超度?”
青岚的虚影笑着点头,神格光晕往火堆里钻,火焰顿时变得更加温暖,“他们会记得的,记得有群护道者,用真心和愿力,送他们踏上轮回路。” 女人往渊外的星空指,“你看,最亮的那几颗星星,就是他们在跟咱们告别呢。”
小栓突然指着星空,护道结在他掌心亮起,“娘在那里!” 孩子的声音带着兴奋,“她在对我笑!” 马老栓顺着儿子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颗明亮的星星在闪烁,像是在回应孩子的呼唤。
王大胆往每个火堆里都撒了把鸢尾花粉,粉粒在光中长成小小的花苞,“李大姐说这花能安神,让亡魂走得安心。” 男人往十三身边凑了凑,递过来块麦饼,“吃点东西,晚上还得守夜呢。”
深夜的锁魂渊格外宁静,只有篝火的噼啪声和远处的风声。十三靠在法坛边,封神令在胸前轻轻发烫,渡魂珠的印记在他脑海中闪过,每个印记都对应着个亡魂的故事。他往渊外望去,白仙的轮回道已经散去,但五仙的守护之光依旧在天际闪烁,温柔而坚定。
“十三娃,你说人死后真的有轮回吗?” 王大胆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男人望着星空,眼神中带着迷茫,“要是有的话,咱们以后会不会再见面?”
十三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光映红了他的脸,“肯定会的。” 男人的声音带着坚定,“九叔说轮回是天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些亡魂都是好人,下辈子肯定能投个好胎,过安稳日子。”
陈老栓往两人身边靠了靠,替劫符的金光往星空上涌,“护道者不求来世,只求今生能守护苍生。” 父亲的声音带着沧桑却充满力量,“只要咱们把神凡共生的路走下去,让后人不再受煞气之苦,这些亡魂就没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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