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的海风刚变得温和没片刻,念安突然皱起眉 —— 掌心的通脉玉碎片又开始发烫,不是之前的暖意,是带着刺痛的灼热,像有根细针在扎她的灵脉。她低头看向归墟本源的黑柱,原本泛着淡金的纹路里,竟悄悄渗着黑丝,像没拔干净的杂草,在柱身里慢慢游走。
“不对。” 念安猛地抬头,眉心的金光重新亮起,照透黑柱 —— 柱心深处,一团浓黑的浊气正死死裹着太极纹,像在抗拒融合,“你根本没打算真正平衡!你还在藏着浊气!”
归墟本源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原本平和的浊气突然翻涌起来,黑柱上的淡金纹路瞬间暗了大半:“我…… 只是需要时间适应。” 它的声音没了之前的平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亿万年的浊气,哪能说融就融?”
“不是不能融,是你不想融!” 王雪姬立刻看出破绽,冰晶镜蓝光暴涨,照出柱心的浊气团,“你还想着靠浊气统治九州,根本没懂‘平衡’是什么意思!”
“娘的!老鬼就知道你这东西没安好心!” 鬼手的煞气臂突然亮了,红纹不再是之前的微弱,而是重新燃起炽烈的光 —— 这次不是硬拼,而是带着龙脉气的 “护脉煞”,像裹着金边的红绸,“早知道就该直接把你打散,省得现在搞这些弯弯绕!”
归墟本源彻底没了伪装,黑柱猛地暴涨,比之前还高还粗,浓黑的浊气像潮水般往外涌,连天空都被染得暗了几分:“平衡?不过是你们骗我的幌子!归墟本该是浊气的天下,龙脉气只是外来者!我凭什么要跟你们平衡?”
它抬起 “手”,之前的黑剑再次凝聚,这次的剑身上没有了金色纹路,全是纯粹的浊气,带着能吞掉一切的凶戾,直劈念安:“既然你们不肯让,那我就把你们都吞了,再重新找平衡!”
“拦住它!” 萧诺大喊一声,唤潮玉阵的蓝光瞬间与海面相连,无数道水柱从海里升起,像蓝色的屏障挡在念安身前。可黑剑太凶,水柱刚碰到剑刃就被浊气腐蚀成了水蒸气,连萧诺的袖口都被溅到的浊气烧出了小洞。
就在黑剑即将碰到念安的瞬间,她突然举起通脉玉碎片,眉心的金光不再是之前的细弱,而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 —— 这次不是单一的龙脉气,而是融入了林九玄和苏清瑶灵脉的 “阴阳脉气”,金色中裹着一丝淡红,像小火苗在金河里跳动。
“想吞我?先看看你能不能挡住真正的阴阳气!” 念安的声音不再稚嫩,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她将碎片往空中一抛,金光瞬间扩散,“雪姬婆婆!鬼手爷爷!萧诺婆婆!把你们的灵力都融进来!阴阳平衡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是我们所有人的事!”
王雪姬第一个响应 —— 她将冰晶镜里的冰魄气与之前留下的苏清瑶真火残气融在一起,淡蓝中裹着淡红,像双生花般飘向金光;鬼手也立刻行动,煞气臂的红纹裹着山鬼岭的地龙气,带着土的厚重,融入金光;萧诺则将唤潮玉的海水气与西域的佛光融在一起,淡蓝中掺着暖白,像海面上的晨光,汇入金光之中。
四道灵力在金光中相遇,没有丝毫冲突 —— 王雪姬的双生脉气是 “冰火阴阳”,鬼手的煞与地龙气是 “刚柔阴阳”,萧诺的海与佛光是 “海陆阴阳”,再加上念安的龙脉与灵脉阴阳,五道气像五条彩色的溪流,在半空中汇成一道巨大的太极图!
太极图足有十丈宽,金色的龙脉气组成阳鱼,黑色的浊气(从本源那里引过来的纯净浊气)组成阴鱼,阳鱼眼是苏清瑶的真火,阴鱼眼是林九玄的冰脉气,鱼身周围缠着十二道细小的光带,正是十二脉的灵力,像十二道锁链,将阴阳鱼牢牢连在一起,再也无法分离。
“这…… 这是什么?” 归墟本源的黑剑停在半空,浊气开始发抖,它能清晰地感觉到,太极图里的气息不是在压制它,而是在 “召唤” 它,召唤它身体里的纯净浊气,与龙脉气融为一体。
“这是真正的阴阳平衡!” 念安站在太极图下,声音响彻归墟,“不是你吞我,也不是我吞你,是像火需要柴、鱼需要水一样,相互依存,相互滋养!你以为浊气是归墟的全部,可没有龙脉气,浊气只会越来越凶,最后连归墟都会被你自己毁掉!这才是真正的天道!”
太极图突然转动起来,越转越快,金色的阳鱼吸着归墟本源的浊气,黑色的阴鱼则释放出纯净的脉气,像在进行一场平等的交换。本源的黑柱开始剧烈震颤,柱心的浊气团被太极图一点点吸出来,裹在阴鱼里,慢慢净化成纯净的阴阳气。
“不!这不可能!” 归墟本源疯狂挣扎,黑柱不断膨胀又收缩,想挣脱太极图的吸力,可越是挣扎,浊气被吸得越快,它的身体也越来越小,“我沉睡了亿万年,就是为了让浊气统治九州,你不能毁了我的使命!”
“你的使命从来都不是统治。” 一道温和的声音突然在归墟上空响起,是林九玄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沉稳,“归墟本源,你诞生于阴阳初分之时,本该是守护平衡的存在,只是亿万年的沉睡,让你忘了自己的初心。你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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