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虔信为引,恭请吾主——烈阳之辉·萨麦隆——投影降临!”
祈祷神术!他在召唤其信仰神只的投影!
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丝投影,但其本质是真神意志的体现,威力绝非半神所能比拟!
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岳,轰然压在洛辰的神魂之上,让他呼吸都为之一窒。周围的空间在这真神投影的威压下开始扭曲,连下方堆积的神骸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银行的风险评估单瞬间爆出刺目的红光:
“警告!检测到真神级意志波动(投影态)!”
“警告!客户生存概率急剧下降至17%!”
“紧急方案启动:可临时提升神力借贷额度至300%(利息日结,复利计算),或启动强制脱离程序(将放弃当前所有任务收益并扣除相应抵押品)!”
冰冷的选项摆在面前,要么背负更沉重的债务搏一线生机,要么放弃一切狼狈逃窜。
洛辰眼神锐利如刀,他没有选择任何一个银行选项。他的目光越过那正在凝聚的恐怖神只投影,落在了那簇依旧微弱跳动、仿佛对外界一切漠不关心的初火余烬上。
“薪柴……”他捕捉到了那意念中的关键词。
电光火石间,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堪称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形成。
他不再犹豫,猛地调动起右臂寂灭印记中,那来自彼岸光海的、尚未被完全消磨的“规则应力反冲”!这块沉淀的、充满扭曲破坏力的“顽石”,被他强行引导,混合着体内残存的【寂灭忘川】之力,化作一道灰暗与暗紫交织的、极不稳定的能量流,并非攻向那烈阳之神的投影,而是——射向了初火余烬下方,那堆积如山的、无数神骸中的一小部分!
他选择的,是几块散发着强烈怨憎与混乱气息,明显属于某个陨落邪神或强大神孽的残骸!
“你要做什么?!”塞拉菲姆惊愕,看不懂洛辰这自杀般的举动。用那种充满毁灭性的力量攻击神骸?是想同归于尽吗?
然而,下一刹那,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那道混合了规则应力与寂灭忘川之力的能量流,在接触到那几块邪神残骸的瞬间,并未将其彻底摧毁,反而像是一把钥匙,或者说,一捧特殊的“燃料”!
嗡——!
一直沉寂的初火余烬,猛地爆发出远超之前的、虽然依旧微弱却无比纯粹的光芒!那光芒不再是苍白或暗金,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蕴含着一切色彩与可能的“原初之色”!
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自初火余烬中传来,那几块被洛辰力量“激活”的邪神残骸,连同其上附着的规则应力与寂灭忘川之力,如同投入火炉的干柴,瞬间被吸引过去,没入了那簇微弱的火苗之中!
“嗤——”
一声轻响,仿佛水滴落入滚油。
初火余烬的光芒骤然明亮了一倍!虽然依旧谈不上炽烈,但那“火苗”却仿佛凝实了一丝,散发出的“起源”意味也随之浓郁了一分!
它“燃烧”了那些神骸,以及洛辰送上的“规则应力”和部分力量!
这就是“薪柴”!
初火需要燃料,需要强大的、蕴含规则本质的“燃料”,才能维持甚至重燃!而洛辰送上的,正是被冥河冲刷了无数年、只剩下纯粹规则本质的神骸,以及同样源于规则层面的“应力”和他自身独特的权柄力量!
“不!亵渎!你这是对‘永恒之光’的亵渎!”塞拉菲姆发出惊恐而愤怒的咆哮,他感受到那初火余烬在吸收了洛辰送上的“薪柴”后,似乎与洛辰建立起了一种更深的联系,而他和他召唤的神只投影,反而被排斥在外!
他身后的烈阳之神投影似乎也感应到了某种威胁,那漠然的双眸中闪过一丝规则的辉光,抬起了由纯粹光辉构成的手臂,就要向洛辰和初火余烬按下。
但,晚了。
初火余烬在吸收了那一小批“薪柴”后,传递给洛辰的意念陡然清晰:
“……契约……成立……”
“……以‘债’为引,以‘寂灭’为柴,暂续星火……”
“……予你……‘余烬之辉’……”
一道细微的、几乎不可察觉的、带着原初色彩的流光,自初火余烬中分离而出,瞬间没入洛辰的眉心,融入他的神魂深处。
没有带来力量的暴涨,也没有任何不适。洛辰只感觉神魂中多了一点微弱的、却无比坚韧的“火种”,它与初火余烬本体相连,静静地燃烧着,散发着一丝微弱的、却能照亮规则迷雾的“辉光”。
与此同时,一股无形的、源自宇宙本源的“庇护”之力,以初火余烬为中心,悄然扩散开来。
那烈阳之神投影按下的光辉巨手,在触碰到这股无形庇护的瞬间,竟如同冰雪遇阳,迅速消融、瓦解,连带着那庞大的投影本身,也开始变得不稳定,剧烈闪烁起来!
“规则排斥!此地规则在排斥吾主!”塞拉菲姆骇然失色,他感觉到自己与主神投影的联系正在被强行切断!
洛辰立于初火余烬之旁,感受着神魂中那点“余烬之辉”与初火本体的共鸣,看着那在初火庇护下寸寸崩解的烈阳投影,以及面如死灰的塞拉菲姆。
他明白,他赌对了。
在银行与烈阳祷团的双重压力下,他找到了一条险之又险,却直指本质的路——与这冥河之底的初火余烬,订立了属于他自己的“薪柴之契”。
他付出规则应力与部分力量作为“薪柴”,换取了初火的暂时庇护和一丝“余烬之辉”。这并非债务的偿还,而是另一种形式、更深层次的“借贷”,对象是这宇宙的根源规则之一。
银行的风险评估单上,数据疯狂跳动,最终定格:
“检测到未知高位格契约成立(暂定名:薪柴之契)。”
“客户与‘初火余烬’关联度大幅提升。”
“烈阳之神投影因规则排斥已消散。”
“当前风险等级:极高(规则层面博弈)。”
“建议:优先获取‘余烬之辉’样本数据。”
洛辰无视了银行的建议,目光冷冷地投向失去了最大依仗、惊惶不定的塞拉菲姆。
现在,是该清算一下烈阳祷团这笔旧债的时候了。在这初火余烬的见证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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