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在厂里和院里的风生水起,像一根根尖刺,扎得许大茂坐立难安,寝食难味。
他好不容易巴结上宣传科副科长,调离了又脏又累的放映员岗位,本以为能从此扬眉吐气,压过周青一头。没想到周青不声不响,竟然解决了连技术科都头疼的难题,避免了重大事故,得了厂级表彰,转了正,还拿到了厚厚奖金!现在连院里最难讨好的易中海和老奶奶都对他赞不绝口!
他许大茂在宣传科还是个跑腿打杂的,周青却在仓库科成了技术红人;他费尽心思才买辆新车,周青却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虚的;他想看周青笑话,周青却一次次用实打实的成绩打得他脸疼!
这种全方位的被碾压感,让许大茂的嫉妒和怨恨像野草一样疯长。
“凭什么?他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凭什么比我混得好?肯定是走了狗屎运!或者…肯定是巴结上了李副厂长,送了见不得光的大礼!”许大茂阴暗地揣测着,绝不相信周青是靠真本事。
他不敢明着对付周青,厂里领导明显看好周青,院里易中海也护着,硬碰硬吃亏的是他自己。
但他咽不下这口气!他必须给周青找点不自在,让他栽个跟头,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许大茂开始像一条毒蛇,暗中吐着信子,寻找机会。
他利用宣传科干事能接触到各车间科室的便利,有意无意地在一些场合散播着阴损的流言。
在食堂吃饭时,他跟几个相熟的工人“闲聊”:
“哎,你们说奇怪不?仓库那个周青,以前穷得叮当响,这突然又是立功又是受奖,钱也没少拿吧?可他吃穿用度也没见多大改善啊?那钱都哪去了?该不会是…都用来打点上面了吧?”
在办公楼下“偶遇”其他科室的办事员时,他假装感慨:
“周青这人啊,本事是有点,就是太独了!你看他解决那技术问题,听说最早是刘工发现的苗头,结果功劳全成他的了!年轻人,太急于表现了…”
甚至在下班路上遇到其他院的熟人,他也阴阳怪气:
“我们院那周青,现在可是厂里红人!领导跟前的香饽饽!人家那眼光高着呢,一般人都瞧不上!我们这些老邻居,想跟人家说句话都得排队!”
这些流言恶毒就恶毒在似是而非,真假掺半,专门挑拨离间,质疑周青人品的阴暗面。虽然不敢像上次那样明目张胆质疑功劳本身,但却从“钱去哪了”、“抢功”、“高傲”这些角度恶心人,更能引发一些人的阴暗联想。
果然,一些原本就嫉妒周青的人,或者跟周青没什么交集容易被误导的人,开始窃窃私语,看周青的眼神也多了些异样。
“听许大茂那么一说,好像是有点怪…”
“钱肯定没少拿,估计攒着娶媳妇呢!”
“人家现在是领导的人了,能不傲吗?”
这些风言风语,不可避免地又传到了周青耳朵里。是仓库科一个平时比较八卦的老大姐偷偷告诉他的。
周青听完,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许大茂在搞鬼。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除了恶心人,根本伤不到他分毫。
他甚至懒得去解释或反击。清者自清,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得住气。他相信厂领导和李副厂长不是傻子,不会因为这点流言就改变看法。院里明眼人也不少。
但他也没完全放任。他找到张师傅和技术科的刘工,态度诚恳地“请教”问题,顺便“无意”间表达了对某些谣言的“困惑”和“委屈”。
张师傅当场就骂了娘:“放他娘的狗屁!谁在那嚼舌根子?奖金是厂里公开奖励的!小周哪次发现问题不是先跟我汇报?哪个王八蛋眼红了?”
刘工更是气得直接跑到宣传科门口指桑骂槐地嚷嚷了一通,说谁再敢污蔑解决技术难题的功臣,他就找厂领导评理去!
这两位重量级人物一发火,那些流言顿时消散了大半。没人想同时得罪仓库科长和技术大拿。
许大茂吓得缩了脖子,好几天没敢再瞎说。
周青轻松化解了这次暗算,心里对许大茂的评价又低了几分。真是个跳梁小丑。
然而,许大茂并没有死心。明的暗的流言不好使,他又开始琢磨别的坏主意。
他注意到,周青最近休息日经常往城外跑,说是进山采药捡山货,每次回来多少都有些收获。许大茂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他找到街道办负责治安联防的一个酒肉朋友(也是他放电影时认识的),偷偷塞了包烟。
“兄弟,跟你反映个情况。我们院有个叫周青的,最近老往西山跑,说是采药,可那山里除了石头烂树有啥?他每次回来都神神秘秘的,包里鼓鼓囊囊…我怀疑他是不是…在搞什么投机倒把的活动?或者…发现了什么老坟圈子,偷偷挖东西?”
这话就极其恶毒了!直接往“投机倒把”和“盗墓”上引,这要是被查实,可是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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