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我考进江城师范学院时,校本部还留着一片没拆完的老建筑。其中最扎眼的是三号教学楼,红砖墙被雨水浸得发黑,每层走廊尽头都对着一棵半枯的悬铃木,风一吹,枯叶刮在铁窗棂上,像有人用指甲轻轻挠。报到那天导员特意叮嘱,晚上十点后别往三号楼去,尤其别靠近四楼的402教室——这话没头没尾,却让我想起临行前奶奶塞的那包朱砂,说高校多建在老坟岗上,年轻人火气盛,也得防着些阴邪。
我学的是历史专业,大三上学期有门《文献校勘》的选修课,偏偏安排在三号楼四楼的401教室。第一次上课是个周三傍晚,天阴得厉害,刚过六点楼道里就暗了下来。老旧的声控灯时好时坏,走在走廊上,脚步声落下去,只有自己的回音在空荡荡的楼道里撞,撞得人后颈发紧。401教室门是松的,一推就发出“吱呀”一声,里头已经坐了七八个同学,都低着头玩手机,没人说话,连翻书的声音都没有,只有窗外悬铃木的影子在黑板上晃来晃去,像团散不开的雾。
课上到一半,窗外下起了小雨。讲台上的老教授突然停了下来,目光扫过教室后门,眉头皱了皱,说“后面的同学别靠着门站,风大”。可我回头看了三次,后门空荡荡的,只有门帘被风吹得轻轻飘。下课时教授收拾讲义,特意走到我身边,指了指我桌角的水杯,声音压得很低:“以后别用玻璃杯子,装温水,别喝凉的。”我当时没在意,只当是老教授关心学生,直到一周后的第二次课,才知道这话不是随便说的。
那天我去得早,六点刚过就到了401。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两盏,走到四楼时,突然听见402教室传来翻书的声音。402的门是锁着的,铁锁上锈迹斑斑,透过门缝往里看,只能看见满墙的旧课表,还有一张贴在黑板上的泛黄照片——像是几十年前的毕业照,照片里的人穿着蓝布中山装,脸都模糊不清,只有最中间的女生,辫子垂到胸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镜头,嘴角却向上翘着,笑得很怪。我正看得发愣,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同班的李梅,她手里攥着个保温杯,脸色发白:“你别扒着402看,上周有个外系的男生,晚上来这儿找东西,从门缝里看见里面有个穿旗袍的女的在写字,第二天那男生就发烧了,烧得说胡话,现在还在医院呢。”
我问她这话是听谁说的,她指了指楼下的传达室:“张大爷,他在这儿看了二十年门了。说这三号楼底下原来是片乱葬岗,解放后建学校时,没清干净,有几具棺材就埋在402教室的地基底下。”我当时只觉得是谣言,直到那天晚上下课,我落在教室里的笔记本忘了拿,折回去取时,才真的撞见了怪事。
那时已经快十点,楼道里的灯全灭了,我用手机照着亮往401走。刚到四楼拐角,就看见402的门开了一条缝,里面透出微弱的光,不是灯光,是那种发绿的、像磷火一样的光。我本来想绕过去,可脚像被钉住了似的,忍不住往门缝里看——里面没有桌椅,只有一层厚厚的灰尘,灰尘上印着几串脚印,很小,像是女人的绣花鞋踩出来的,一直延伸到黑板前。黑板上用白粉笔写着字,字迹很娟秀,是“思君令人老”五个字,可粉笔灰还在往下掉,像是刚写完没多久。
我吓得转身就跑,手机掉在地上,屏幕摔裂了。跑下楼时撞见了传达室的张大爷,他手里拿着个手电筒,照在我脸上,眉头拧成一团:“你怎么这么晚还在这儿?是不是看见什么了?”我喘着气说不出话,他叹口气,把我拉进传达室,给我倒了杯热水,才慢慢说:“这402,二十年前死过一个女学生。也是历史系的,跟你一样,喜欢晚上来这儿看书。有天晚上下大雨,她在402复习,不知道怎么就从窗户掉下去了,头磕在楼下的悬铃木上,没救过来。后来学校把402锁了,可总有人说晚上看见里面有灯光,还听见翻书的声音。”
张大爷说,每年秋天都有学生撞见怪事,大多是晚上来三号楼的。有个女生去年秋天,在401上完课,走的时候看见走廊尽头站着个穿白裙子的人,头发很长,垂到腰上,她以为是同学,喊了一声,那人没回头,慢慢走进了402。第二天那女生就开始掉头发,一把一把地掉,后来请了个先生来看,说她是撞了“阴差”,那白裙子的不是人,是替下面来找人的。
我听着心里发毛,想起自己前两次课上的不对劲。第一次上课,我总觉得后颈发凉,像是有人在吹气,当时还以为是窗户没关;第二次课,我放在桌角的玻璃杯突然自己倒了,水洒了一桌子,可当时窗户是关着的,没人碰过杯子。张大爷看我脸色不好,从抽屉里拿出个红布包,里面是块桃木牌,说:“你拿着这个,晚上别一个人来这儿。这地方邪性,尤其是下雨天,地下的东西容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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