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市三院后勤科当值夜班的第三个月,才真正明白老周离职前说的“后半夜别抬头”不是玩笑。
市三院是栋混搭的老楼,前半部分是2010年新建的门诊楼,亮堂得能照见人影,后半部分的住院部却还留着上世纪九十年代的红砖墙,墙皮剥落处能看见里面发黑的砖缝。我负责的就是住院部这半边,每天凌晨十二点接完班,要把三层到六层的走廊灯、消防栓和病房门都检查一遍,再回到二楼的值班室守着监控。
刚开始值夜班时,我总觉得这楼就是老得晃眼。走廊里的声控灯反应慢,走三步才亮一盏,光线昏黄得像蒙了层灰,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撞来撞去,有时会误以为身后跟着人。直到那个凌晨三点,我第一次撞见不对劲的事。
那天值完班的老周没走,坐在值班室里抽着烟,烟灰掉了一地。他盯着监控屏幕,突然指着三层西侧的走廊说:“你看那扇窗。”我凑过去,屏幕里三层走廊尽头的窗户正慢慢往下滑,像是有人在外面往上推。可三层西侧是老楼的背阴面,外面没有任何能落脚的平台,只有一棵枯死多年的老槐树,枝桠歪歪扭扭地伸到窗边,风一吹就晃得像鬼爪。
“别管它,”老周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声音压得很低,“等会儿去巡楼,走到三层别抬头看天花板,尤其别往4床那间病房的门缝里瞅。”我当时只当他是熬了夜班胡言乱语,直到凌晨四点,我拿着手电去巡楼。
三层的声控灯比平时更暗,走在走廊里能听见头顶传来“滴答”声,像是水管在漏水。我抬头想看看是哪根管子,却猛地瞥见天花板上贴着个东西——不是污渍,是个模糊的黑影,形状像个人蜷在上面,胳膊垂下来,离我的头顶只有不到一米。我吓得手电都掉在地上,光正好照在4床的病房门上。那扇门没关严,留着一道指宽的缝,缝里透出一点绿光,像是有双眼睛在里面盯着我。
我捡起手电就往楼下跑,回到值班室时,老周已经走了,桌上留着张纸条,上面写着“4床以前是儿科病房”。我翻了后勤科的旧档案,才知道二十年前三层西侧是儿科病区,有天晚上起了大火,4床的一个小女孩没跑出来,烧死在了里面。后来医院把儿科迁到了新楼,这半边就改成了内科病房,但4床一直没住过人,门也常年锁着。
从那以后,我巡楼时再也不敢抬头。可有些东西,不是不看就不会撞见。
大概半个月后的一个凌晨,我巡到五层时,听见有小孩的笑声。那声音很轻,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一会儿在左边,一会儿在右边。五层的病房都住满了人,按理说后半夜应该只有监护仪的“滴滴”声。我握着电筒往走廊尽头走,笑声突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哗啦哗啦”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翻纸。
声音是从护士站旁边的杂物间传出来的。杂物间里堆着淘汰的病床和医疗器械,平时锁着门,钥匙只有我和护士长有。我掏出钥匙打开门,手电光扫过去,看见地上散落着几张画纸,上面用蜡笔画着歪歪扭扭的太阳和小花,还有一张画着个穿白裙子的小女孩,旁边写着“4床”。
我蹲下去捡画纸,手指刚碰到纸边,就感觉有人在拽我的衣角。我猛地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扇开着的窗户,风把窗帘吹得飘起来,像有人站在那里。我把画纸塞进兜里,锁上门就往值班室跑,回到监控前才发现,兜里的画纸只剩下一张,就是那张画着小女孩的,而且画纸上的小女孩,眼睛变成了黑色的空洞。
第二天我把画纸拿给护士长看,她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她说二十年前那场大火后,清理现场时,在4床的床底下发现了一叠画纸,都是那个小女孩画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你别再碰那些东西了,”护士长把画纸烧了,“这楼里不干净,尤其到了后半夜,有些声音别去追,有些门别去开。”
可越怕什么,越会撞见什么。
上个月的一个雨夜,凌晨两点多,监控里突然显示三层西侧的走廊灯全灭了。我拿着备用灯去修,走到三层楼梯口时,听见4床的病房里有哭声,是小孩的哭声,断断续续的,还夹杂着“妈妈”的喊声。我站在楼梯口不敢动,备用灯的光在墙上照出我的影子,影子旁边好像多了个小小的影子,正慢慢往我这边靠。
就在这时,我的对讲机响了,是一楼保安室的老张:“你在哪?三层西侧的灯怎么回事?”我刚要说话,就看见4床的病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缝里伸出一只小手,白白的,指甲盖是青紫色的,正朝着我的方向抓。
“别开门!”老张在对讲机里喊,“我刚看监控,你身后有东西!”我猛地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但备用灯的光突然暗了下来,走廊里的“滴答”声又响了起来,这次不是从头顶传来的,是从4床的门缝里,像是有水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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