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指尖的红绳突然在掌心绕出个蝴蝶结，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唇角却漾起柔波：“岸田君总说我‘开放’，倒让我想起上次在银座，您偷偷往我包里塞了支纪梵希口红 —— 还是我三年前在巴黎专柜摸过的色号呢。” 她忽然抬眼，瞳孔在水晶吊灯折射下泛着湿漉漉的水光，“您说我‘算计’，可明明是您让人在我的红茶里加了宁神剂，好让我在美术馆晕倒时能被您‘英雄救美’呀。”
岸天飞太郎的耳尖瞬间烧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珍珠耳钉底座：“那是因为... 那天看你脸色不好...”
“嘘 ——” 紫菱忽然用食指抵住唇瓣，红绳尾端轻轻扫过他手背，“我还知道，您让秘书把我的课表抄了三份，连我每周二去上插花课的路线都标得清清楚楚。” 她忽然将打好的绳结套在他无名指上，指尖顺着指节慢慢蜷紧，“不过要说‘调查’，我倒好奇... 您电脑里那个加密文件夹，为什么要存着我十五岁时在纽约街头的照片呢？”
少年喉结剧烈滚动，西装内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 —— 是他设置的 “紫菱相关” 特别提醒。屏幕亮起的瞬间，紫菱瞥见锁屏壁纸正是上周她在居酒屋低头切生鱼片的侧影，连她耳垂上若隐若现的痣都拍得一清二楚。
“其实我... 从第一次在慈善晚宴见到你穿的水墨旗袍...” 岸天飞太郎突然抓住紫菱手腕，却在触到红绳时又触电般松开，“你明明知道我... 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钻石、庄园、甚至...” 他忽然俯身，鼻尖几乎碰到她发梢，“你父亲不肯给你的继承权，我都能帮你夺回来。”
紫菱忽然轻笑出声，红绳在指间转出残影：“岸田君果然什么都知道呢。” 她指尖猛地拽紧绳结，将他的手按在沙发扶手上，温热的呼吸拂过他泛红的耳后，“可我要的... 从来不是这些。” 紫菱松开手，看着岸天飞太郎手腕上勒出的红痕，忽然从茶几抽屉里抽出张烫金请帖，“比如... 您明天要出席的皇室秋刀鱼品鉴会，能不能帮我在裕仁亲王的餐具里，藏一枚刻着我名字的银勺？”
岸天飞太郎盯着她眼底跳动的狡黠光斑，突然抓起珍珠耳钉塞进她掌心：“只要你肯做我的舞伴，别说银勺 ——” 他扯松领带，露出喉结下方暗红的吻痕（分明是今早让化妆师用遮瑕膏盖了三层的杰作），“就算把皇室酒窖的月光香槟全搬来讨你欢心，又有什么难的？”
紫菱捏着耳钉在灯光下转了个圈，忽然将红绳穿过耳钉挂钩，反手系在他腕间：“那今晚十点，六本木之丘的观景台见。” 她起身时故意让香奈儿裙摆扫过他膝盖，“别让我等太久哦 —— 毕竟... 能让首相之子在雨里等三个小时的人，除了我，恐怕还没有第二个呢。”
看着她踩着细高跟摇曳出门的背影，岸田飞太郎突然扯开衬衫领口，对着落地窗外的雨夜低笑。他腕间的红绳随着呼吸轻轻颤动，而在紫菱方才坐过的沙发缝隙里，一枚微型窃听器正随着天鹅绒纹路微微起伏，将他沙哑的低语全数收录：“这次... 你可再也逃不出我的掌心了，我的小夜莺。”
夜风裹挟着东京湾的咸涩掠过六本木之丘，紫菱倚着玻璃幕墙，裙摆被气流掀起又落下，像只蓄势待发的蝶。她指尖缠绕的红绳不知何时串上了碎钻，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才过了七分钟而已，岸田君的耐心似乎退步了。” 紫菱头也不回，睫毛在玻璃倒影里轻颤，“听说，汪氏集团上周截胡了你们岸田家在横滨的港口项目，对吗？”
岸田飞太郎的皮鞋声骤然停在三步开外。他盯着紫菱后颈莹白的肌肤，喉结动了动：“紫菱，你果然什么都查得清楚。” 西装内袋里的窃听器随着动作微微发烫，提醒着他这场博弈早已失衡。
紫菱突然转身，红绳如灵蛇缠住他手腕，碎钻硌得他生疼。“汪氏最近在走私军火，” 她踮脚凑近，玫瑰香水混着危险的气息扑进他鼻腔，“他们和东南亚那批海盗的交易记录，藏在菲律宾的私人银行保险柜里。”
少年瞳孔骤缩，珍珠耳钉在她指间折射出幽光。他忽然扣住她腰肢，将人抵在玻璃上：“所以你想借我的人脉撬开保险柜？”
“多聪明的孩子。” 紫菱轻笑，红绳顺着他西装缝隙探入，在胸口绕出个死结，“不过作为交换...” 她指尖划过他喉结下方的遮瑕膏痕迹，“我要你在三天后的商业酒会上，当着所有财阀的面，把汪氏前董事长汪展鹏的私生子秦海洋的身份抖出来。那可是我那位好父亲汪展鹏，和他最爱的女人秦雨秋爱的结晶呢！”
观景台外突然炸开绚烂的烟花，照亮紫菱眼底翻涌的暗潮。岸天飞太郎望着她被火光映红的侧脸，忽然想起十五岁纽约街头那个倔强的少女 —— 那时她攥着破碎的全家福，眼神就和此刻一样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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