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她回来!” 楚沛嘶吼着打断,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他看见谭玉函的车正拐进别墅区大门,米色的风衣在夕阳下像只振翅的蝶。
“阿沛,我回来 ——” 谭玉函推开门的声音带着笑意,可当她看清客厅的狼藉,笑容瞬间凝固。她的目光扫过地上的血迹,扫过楚沛染血的衬衫,最后落在他怀里紧紧抱着的两个小小的包裹上。
“宝宝…… 我的宝宝……” 她喃喃着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倒去。楚沛扑过去想接住她,却只抓到一片冰凉的衣角 —— 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坍塌成废墟。
救护车的鸣笛声与警笛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楚沛困在这片血色黄昏里。他跪在冰凉的地板上,膝盖早已被血迹浸透,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医护人员抬着担架经过时,谭玉函垂落的手轻轻扫过他的肩膀,那温度比地上的血迹还要冷。
“让开!都给我让开!” 楚沛突然嘶吼着扑过去,被两名警察死死按住。他挣扎着回头,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刮过客厅里忙碌的身影,“你们不准碰她!谁让你们动我老婆的!”
“楚先生,请冷静!谭女士需要立刻抢救!” 医生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冷静,却像针一样扎进楚沛的耳膜。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抢救?那我的孩子呢?谁来救我的孩子?”
楚沛猛地挣开警察的钳制,跌跌撞撞扑向摇篮。那里空荡荡的,只有一滩已经发黑的血迹,沾着半片撕碎的婴儿袜 —— 那是谭玉函上周亲手织的,粉白相间的小熊图案还清晰可见。
“小宝…… 贝贝……” 楚沛的手指插进自己的头发里,狠狠撕扯着。走廊里传来张妈家属的哭喊声,他突然想起早上出门时,张妈还笑着说要教贝贝唱《茉莉花》,“张妈!你不是说会看好他们吗!你答应过我的啊!”
一名老警察走过来,递给他一块干净的手帕:“楚先生,我们在阳台发现了这个。” 那是一枚沾着泥土的军靴鞋钉,与楚沛办公室抽屉里那枚楚濂留下的一模一样。
楚沛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想起三天前楚濂在狱中托人带的话:“你以为汪绿萍护着你,就能躲得过吗?楚家的债,总要有人还。”
“是他…… 是楚濂……” 楚沛喃喃着,突然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上。晚风卷着银杏叶涌进客厅,有片叶子落在他的手背上,轻飘飘的,像贝贝上次伸手抓他手指时的力度。
“玉函……” 他望着救护车消失的方向,喉咙里涌上浓烈的血腥味。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汪绿萍的电话。他盯着屏幕亮了又暗,最终也没能按下接听键 —— 该怎么说?说他没能护住孩子们,没能守住那个承诺要给玉函的家?
警灯的红蓝光芒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映出那双空洞的眼。两小时前规划的亲子乐园还在脑海里闪着光,此刻却变成最锋利的刀,一刀刀凌迟着他的心脏。
楚沛瘫在地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地板缝隙里的血迹,那枚军靴鞋钉被他死死攥在掌心,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却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哥……” 楚沛喉结滚动,吐出这个字时,仿佛有玻璃渣顺着喉咙往下滑。记忆突然不受控制地翻涌 —— 小时候楚濂把唯一的奶糖塞给他,少年时替他背黑锅挨父亲的打,就连进汪氏集团,也是楚濂拍着胸脯说 “有哥在”。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温情碎片,此刻却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楚先生?” 老警察蹲下身,看着他掌心里渗出血的鞋钉,“这枚鞋钉的磨损程度,与三个月前监狱外出现的可疑人员足迹吻合。我们怀疑……”
“怀疑什么?” 楚沛猛地抬头,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怀疑是他买凶杀人?怀疑他连刚满周岁的侄子侄女都不放过?” 他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笑声里混着哭腔,“我早该知道的!他连国家都敢背叛,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楚沛霍地站起身,踉跄着冲向玄关,抓起衣架上的外套就往外冲。警察连忙拦住他,他却像疯了一样挣扎:“让我去见他!我要问问他!小宝昨天还拿着他送的拨浪鼓笑,贝贝连‘大伯’都还不会叫,他怎么下得去手?!”
“楚先生,您现在不能去!” 老警察用力按住他的肩膀,“谭女士还在抢救,现场需要您配合取证……”
“取证?” 楚沛低头看着自己沾满血污的衬衫,突然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死寂的客厅里回荡,“我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取什么证?” 他指着那枚鞋钉,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那是他故意留下的!他就是要让我知道,就是要看着我家破人亡!”
手机又在口袋里震动,这次他一把掏出来,屏幕上 “汪董事长” 几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他按下接听键,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绿萍姐…… 是楚濂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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