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族村落的晨雾中,青漓望着五棵灵树顶端的五色光晕。自混沌归寂后,灵树便成为世界灵脉的风向标,光晕的明暗直接反映着五域的平衡。然而今日,雷树的银白光晕竟泛起灰斑,如同被乌云沾染的月光。
“灵树在哀鸣。”大长老轻抚雷树树干,树皮上的凤凰纹章正在褪色,掌心的凤火与树皮接触时竟溅起青色火星,“极北镜渊的冰棱昨日突然融化,冰水汇入南洋时,竟让火瞳岛的熔岩海冷却了三成。”
青漓闭上眼睛,混沌之眼在识海中展开灵脉地图——本该如蛛网般均匀分布的五行之力,此刻在西域沙海处形成了巨大的漩涡,沙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着土属性灵脉,漩涡中心隐约浮现初代祭师的蛇形虚影。
她指尖划过掌心的混沌印记,那道红蓝交织的纹路正在轻微震颤,宛如被困的灵蝶。识海中突然闪过极北冰原的记忆碎片:冰镜中倒映的母亲与初代祭师并肩而立,两人掌心分别托着冰与火两颗灵珠,而自己后颈的冰火印记正是两颗灵珠的融合形态。
话音未落,灵树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雷树顶端的银白果实在瞬间枯萎,砸落在地时化作齑粉,粉末中竟凝结着冰晶与火星的碎屑。一名年轻族人跌跌撞撞跑来,手臂上爬满青紫色的脉络,宛如被蛛网缠绕的猎物:“族长!西厢房的族人突然陷入昏迷,他们的灵脉正在被某种力量拉扯!”青漓赶往族祠,发现昏迷者的眉心都浮现出淡金色的蛇形纹路——那是归墟浊气的残留印记,在灵脉失衡时被重新激活,如活物般顺着皮肤纹路攀爬。
“大长老,用凤凰木熏香稳定他们的灵脉。”青漓取出父亲遗留的火焰玉牌,玉牌在混沌印记的共鸣下,竟投射出西域沙海的全息影像:漫天黄沙中,一座由混沌之气凝成的沙丘正在移动,沙丘表面浮现出初代祭师的面容,开口时却发出归墟的怒吼,声波掀起的沙暴中隐约可见五行珠的残片。
“不好!沙海的灵脉节点在排斥混沌之力!”青漓握紧玉牌,混沌之眼清晰“看”见沙海深处的泣血沙漏残片正在重组,耳骨碎片上的“血祭双生”符文发出幽光,与她后颈的凤凰图腾产生共振,“当年摧毁沙之眼时,我遗漏了祭师耳骨的碎片,现在它们正在吸收浊气,试图重建归墟的嗅觉本源。”
大长老突然指向天际:“看!东海的水之眼残片在发光!”青漓抬头,只见东海方向的云层中,水泡眼的残片正朝着西域移动,所过之处云层凝结成冰晶锁链,与沙海的混沌沙丘遥相呼应。
更令她心惊的是,南洋火瞳岛的熔岩海开始逆流,赤红岩浆如巨蟒般爬向沙海,所过之处,灵脉如琴弦般绷断,迸发出蓝色电火花。
“五行灵脉在自我撕裂。”青漓感觉丹田处的五行气旋剧烈震荡,混沌印记的红蓝纹路正在被金色蛇纹侵蚀,体内的冰火之力与离火之力竟产生排斥反应,“归墟的浊气虽然融入世界,但初代祭师的执念还在,他在利用灵脉的排异反应,试图让归墟以另一种形式重生。”
当二人抵达西域沙海时,曾经的绿洲已变回漫天黄沙,倒立金字塔的废墟上,混沌沙丘正在凝结成实体,沙丘中央悬浮着半块耳骨残片,表面刻着新的符文:“混沌非终,归墟永存。”青漓认出,这是初代祭师在创建归墟时刻下的本源咒文,如今借着灵脉失衡,正在吸收世界之力复活。
“外来者,你以为毁掉五眼就能终结一切?”沙丘突然分裂,露出内层的祭师虚影,他的身体由沙砾与混沌之气组成,每一粒沙子都倒映着青漓在灵墟心劫中的挣扎,“归墟是世界的影子,只要有光明,就会有我。”
虚影挥手,沙海深处传来万马奔腾般的轰鸣,无数由浊气凝成的沙兽破土而出,它们的瞳孔里倒映着青漓在灵墟心劫中见过的混沌之心,利爪上缠绕着五行失衡的紊乱灵气。
青漓挥剑斩向沙兽,断剑刚触及沙兽身躯,便陷入混沌之气中如泥牛入海。她瞬间调动体内五行之力,金元素的锐利率先在剑刃凝聚,如闪电般劈开沙兽的防御,紧接着木元素的生机涌入,在剑刃周围形成翠绿藤蔓,将溃散的沙粒重新凝聚成纯净的土元素。大长老的凤火在沙暴中显得脆弱,每只沙兽被击碎后,都会分裂成更细小的沙砾,顺着灵脉钻入族人的体内。
“这些是初代祭师的执念所化,必须找到咒文的核心!”青漓闭上双眼,混沌之眼在识海中构建五行平衡模型,将冰火木金土五种力量注入剑刃。当她再次睁眼时,断剑已化作五彩流光,剑身上浮现出五大神兽的虚影:青龙的木芒缠绕剑柄,麒麟的金芒勾勒剑脊,玄武的土芒加固剑锷,火凤凰的火芒灼烧剑尖,冰凤凰的水芒凝结剑刃。
她一剑刺入沙丘核心,五行之力在剑刃上凝聚成混沌漩涡——赤色火焰为引,点燃混沌的暴虐;靛蓝冰棱为基,冻结无序的狂躁;翠绿木芒为络,编织生命的秩序;金色雷芒为刃,劈开虚妄的枷锁;黄土虚影为座,承载万物的根基。五种力量在剑刃上形成吞噬一切的混沌领域,与归墟浊气展开殊死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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