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缓缓地回到那个杂乱无章的办公室,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堆满了旧报纸、烟灰缸和半瓶已经放凉的陈茶。他一屁股坐在那张破旧的办公椅上,随手点开了本地的新闻网站。
不出所料,昨晚发生的“冷藏车绑架少女案”引发的连锁反应如同一股强大的风暴,正以惊人的速度席卷着所有的版面。张三的目光被那些醒目的标题吸引住了:
“变态屠夫”阿奇身份曝光!疑涉多起失踪案!阿奇仍在逃!数万警民展开拉网式搜捕!
“直播救人”惊险瞬间!牛角村民见义勇为!受害少女阿兰获救讲述骇人经历!
论现代社会中个体安全困境:从“防身棍”到社会信任缺失……
张三用鼠标滚轮缓缓滑动着页面,他的指尖感觉有些发凉。屏幕上不断闪过各种令人触目惊心的画面:那辆被撞得扭曲变形的冷藏车,仿佛是一头受伤的巨兽;担架上蒙着白布单的少女剪影,让人不禁心生怜悯;还有阿奇那张因为出演过太多变态角色而显得有些狰狞的证件照,让人不寒而栗。
这些画面的冲击力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张三几乎能够感受到受害者的恐惧和绝望。他不禁想知道,这个阿奇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什么会如此残忍地对待一个无辜的少女。
然而,真正让他内心深处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愤怒的,却是老马中午喝得酩酊大醉后,拍着他的肩膀所说的那番话。
“老弟啊!”老马满脸通红,双眼布满血丝,嘴里喷出一股浓烈的酒气,“现在这世道,可真是乱套了!什么变态杀人狂、外星玩意儿、从异界缝隙里跑出来的魔物,还有那些装神弄鬼的牛鬼蛇神,更别提那些搞邪教聚众闹事的瘪三了!这些东西简直是多得数都数不清,报纸上都登不完啊!”
老马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最后还打了一个异常响亮的酒嗝。他晃了晃身子,继续说道:“不过,还好咱们大夏朝廷的刀把子够硬,管得够严!要不然,嘿嘿,这世界可就真成了群魔乱舞的人间地狱啦!”
说到这里,老马突然将手指向阿伟,醉醺醺地笑道:“还是你小子有远见啊!有先见之明!要不是你提前让阿伟带着那根‘烧火棍’去唬人,就凭牛角村那帮愣头青暴发户……啧啧啧!阿伟现在恐怕不知道在哪个坑里躺着等收尸呢!你说是不是啊?!”
阿伟当时也红着脸,端着酒杯的手有点抖,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也只是重重叹了口气,将杯中酒一口闷了。劫后余生的庆幸、荒唐遭遇的无力感,以及对自己差点做了枉死鬼的恐惧,都融在那杯辛辣的酒里了。
而一直沉默抽着烟、眼神浑浊如老井的二哥,这时才幽幽开口,那带着浓郁烟熏味的沧桑嗓音,像一块沉入深水的石头:“老马说的……大方向没错。朝廷管着,是块挡风的破帆布。”
他磕了磕烟灰,浑浊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可指望一块破帆布能挡住所有刀子风、暗箭雨?天真!”他拿起桌上阿伟带回来的那根油布包裹的“铁管子”,掂量了一下,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砸在众人心头:“看来……光靠这种吓唬三岁娃的‘样子货’,不行了。以后……得搞点‘真东西’傍身。哪怕只是根带刺的棍子,好歹捅人疼!”
二哥此言一出,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滴进了冷水!炸了!
老马一拍桌子,“妙啊二哥!这话在理!”阿伟像是从二哥的话里找到了某种情绪宣泄口,也用力点头。连一向只注重口腹之欲的田胖子,都跟着起哄似地拍着圆滚滚的肚子,粗着嗓子嚷:“二哥说得对!这世道,没点真家伙心里不踏实!为了二哥的深谋远虑,当浮一大白!来!干了这一杯!”
于是,推杯换盏的喧嚣再度淹没了关于变态杀手、关于世道险恶的沉重话题。
“哗——”沉重的办公室铁门被张三一把拽上,锁舌撞击的咔哒声在空荡的楼道里格外清晰。他抬眼望了望铅灰色的天穹,层云低垂翻滚,饱蘸水汽的冷风开始扯动地上的落叶,带起一阵呜咽般的哨音。
下雨的信号。
张三没回宿舍楼,反而转身,步履无声却异常迅捷地拐进了办公楼后身那片与湖区相连的杂树林。暮色迅速将身影吞没,脚步踩在松软的腐殖层上几近无声,方向明确,一路向西,朝着更幽深的山峦腹地深入。空气变得潮湿而凝滞,草木特有的腥甜与泥土的微腐气息混合着,在风压降低的空间里弥漫。
“兄弟~!你这是要奔哪儿去啊?”一个略带沙哑又有些油滑的声音,突兀地在左前方一丛低矮的灌木后响起。一只肥硕得惊人的灰毛老鼠,足有小猫那么大,正蹲在一块被苔藓半裹的青石旁,一边用爪子慢条斯理地捋着湿漉漉的胡须,一边眯着黑豆般的眼珠瞅着张三。正是这片厂区和后山的“坐地户”——鼠王。
张三脚步一顿,脸上没什么意外,几步走到青石旁停下,雨水初落的凉意渗进后颈。“大哥?”他视线扫过鼠王那油光水滑、圆滚得像个球的肚皮,“您老这是?”语气熟稔中带着一丝随意的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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