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菜最后一声撕裂的呐喊,连同那根倔强竖起、直指万象苍穹的中指,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整个广场的空气里。余音不是消散,而是凝固,带着血腥味的控诉与绝不妥协的宣言,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非人听众的心头。
死寂。
绝对的死寂。
纳萨力克惊悚屋顶层,雅儿贝德猩红的瞳孔收缩如针,精致的脸上第一次失去了那份掌控一切的冰冷讥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的、深沉的愠怒。迪米乌哥斯推眼镜的手僵在半空,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解剖刀,试图解析台上那个渺小人类体内爆发的、足以撼动恶魔心智的能量源。利姆露透明的身体停止了愉悦的波动,圆脸上史莱姆核心微微震颤,传达着一种程序无法解析的“震撼”信号。鲁路修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轮椅扶手,镜片后的眼神复杂难明,那混合着绝望与反抗的姿态,像一面镜子,映照出他深埋心底的某些东西。
阿尔泰尔环抱着刹那的手臂,清晰地感受到了怀中身躯的剧烈震颤。刹那的黑框眼镜滑落鼻梁,她浑然不觉,只是死死地盯着台上那个在强光下显得无比渺小却又无比巨大的红发身影。仁菜最后那声嘶吼和那个动作,像一把生锈却无比锋利的钥匙,粗暴地捅开了她记忆深处某个锈死的锁孔——是画板前无数个日夜的孤独挣扎?是被否定时指尖掐进掌心的痛楚?是创作阿尔泰尔时,那份渴望被世界“看见”却害怕被“毁灭”的、撕裂般的矛盾?怀中的安兹手办和阿库娅人偶冰冷坚硬,此刻却像烧红的炭块,烫得她灵魂发痛。她下意识地、更紧地抓住了阿尔泰尔风衣的衣襟,仿佛那是唯一的锚点。
仁菜的身体在巨大的脱力和精神冲击下微微摇晃,汗水浸透的红发粘在苍白的脸颊上。她急促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肺部的灼痛,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却如同被暴风雨洗净的星辰,燃烧着前所未有的、近乎透明的倔强光芒。她依旧没有放下手,那根中指,是她刺向这个冷漠世界的、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武器。
直到卢帕沉稳的贝斯发出一声低沉悠长的尾音,如同叹息,又如同收鞘。桃香收起了咆哮的吉他,银眸扫过台下死寂的“海洋”,嘴角扯起一个疲惫却依旧带着野性的弧度。昴停下了狂乱的鼓棒,完美无瑕的笑容面具下,是剧烈起伏的胸口和额角晶莹的汗珠。智猛地按停了键盘,最后一个尖锐的音符戛然而止,她迅速拉低了卫衣帽子,将自己重新藏进阴影里,只有绞紧的手指暴露着内心的波澜。
TOGENASHI TOGEARI的五人,如同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精神鏖战,带着一身无形的硝烟和尚未平息的灵魂悸动,沉默地转身,走下舞台。没有鞠躬,没有谢幕,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荡。她们的身影消失在通往后台的通道口,留下广场上依旧凝固的空气和无数双震动的眼睛。
推开休息室的门,混合着汗味、尘埃味和乐器特有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纽带乐队的四人立刻站了起来。
虹夏的目光第一时间捕捉到仁菜苍白的脸和依旧带着剧烈情绪余波的眼神,她快步上前,没有任何客套,直接问道:“感觉怎么样?” 她的声音带着鼓手特有的力量和一种经历过类似风暴的理解。
仁菜抬起头,琥珀色的瞳孔焦距还有些涣散,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只发出嘶哑的嗬嗬声,刚才的嘶吼几乎撕裂了她的声带。她用力摇了摇头,又用力点了点头,最终只是疲惫地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胸口剧烈起伏。
“太…太厉害了!” 喜多郁代双眼放光,激动得手舞足蹈,完全忘记了之前被她们气场震慑的紧张,“特别是最后!那个!那个手势!对着下面那些…哇!简直帅炸了!” 她模仿着竖中指的动作,脸上是纯粹的崇拜。
山田凉依旧抱着她的贝斯,墨镜后的目光在仁菜和桃香身上停留片刻,最终看向卢帕,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力量。” 这是来自另一个贝斯手的最高认可。
波奇酱缩在虹夏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怯生生地看着这几个刚刚在台上如同燃烧荆棘般的女孩,特别是那个红头发、看起来随时会倒下却又像钢铁一样站着的仁菜。她小声地、带着无比真诚的敬佩嘟囔:“…好…好勇敢…比…比我勇敢一亿倍…”
卢帕扶着仁菜坐到一张空椅子上,动作熟练地拧开一瓶水递给她,然后才转向纽带乐队,脸上带着温和却略显疲惫的笑容:“谢谢。你们的舞台,给了我们很大的压力,但也点燃了某种…必须回应的东西。” 她的目光扫过波奇酱,“特别是你,纸箱里的吉他手。你的恐惧和你的声音一样真实,这很重要。”
桃香把吉他小心地靠墙放好,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颈,银色眼眸看向虹夏,带着点惺惺相惜的野性:“你们的鼓点很带劲。下次有机会,一起jam一段?” 这是摇滚人之间最直接的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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