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撞击的“元凶”——卡兹,也被这层叠的护盾和飞机本身的坚固结构(相对他而言)狠狠弹开!他体表的火焰瞬间熄灭,那完美却麻木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错愕,然后被巨大的反作用力再次加速,像一颗被球棒狠狠击中的棒球,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沿着一条新的抛物线,哀嚎着(无声地)被重新弹射回了冰冷孤寂的深空… 他最后残存的意识碎片里,只剩下一个茫然的念头:
…怎…么…又…?
灾难并未结束!领航机拖着断翼和滚滚浓烟,打着旋坠落,眼看就要砸向下方另一架飞机(洛琪希她们的观光机)!连锁反应即将发生!
“乔——瑟——夫——!!!”承太郎的怒吼几乎要震碎通讯器!他死死抓住座椅扶手,白金之星的力量本能地想要稳住机身,但在万象调和规则下,效果微乎其微!
波鲁纳雷夫脸色惨白如纸:“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啊!!载具杀手永不失效!!”
迪奥狂怒地试图用气化冷冻法冻住破损处,但泄露的高压气流瞬间吹散了他的寒气。
荷尔·荷斯在昏迷中抽搐。
鲁路修脸色铁青,看着急速下坠的领航机和下方即将被波及的观光机,大脑疯狂运转,但所有预案在绝对的力量和速度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C.C.终于放下了披萨,绿眸微凝。卡莲一拳砸在舱壁上,咬牙切齿。
伊蕾娜看着舷窗外翻滚下坠、拖着死亡轨迹的领航机,灰紫色的眼眸中第一次闪过一丝凝重。
沙耶紧紧抱住她,身体在颤抖。
爱丽儿的小脸也沉了下来,魔力涌动。
洛琪希和希露菲叶特看着头顶越来越大的阴影和刺耳的警报,眼中充满了惊恐。白织挡在她们身前,面无表情,但身体微微前倾。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机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慵懒的、带着点无奈、仿佛刚睡醒的声音,清晰地、无视了所有物理距离和通讯设备,直接响彻在所有D班学生和老师的脑海中:
“唉…真是的。乔瑟夫,你这‘惊喜’送得也太大了点。扰人清梦可是重罪哦。”
声音响起的刹那,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疯狂翻滚下坠的领航机,悬停在了半空。飞溅的碎片凝固在空气中。泄露的燃油如同静止的黑色河流。下方观光机里,洛琪希惊恐的表情定格在脸上。所有飞机都诡异地悬停在了原地,如同被镶嵌在巨大琥珀中的昆虫。
唯有思维还在运转。所有人,包括惊恐的、愤怒的、绝望的,都清晰地“看”到——在下方学园钟楼的尖顶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影。
D班的班主任,芙兰。
她穿着一身点缀着星月图案的深紫色睡袍,赤着脚,黑灰色的长发随意披散着,怀里还抱着一本厚厚的、封面古朴的魔法书。她似乎真的刚从被窝里被吵醒,睡眼惺忪,还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一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魔法羽毛笔,正悬浮在她面前,笔尖流淌着银色的、如同星河般的魔力丝线。这些丝线向上延伸,无视空间距离,轻柔而不可抗拒地缠绕住了那架失控的领航机,以及散落在空中的所有碎片。
芙兰伸出白皙的手指,对着那架残破的红色飞机,像是拂去灰尘般,轻轻向上一挥。
无声无息。
那架重达数吨、正带着毁灭动能坠落的钢铁残骸,连同所有飞散的碎片,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温柔托起,沿着它坠落的轨迹…原路倒退了回去!破碎的机翼在银色丝线的缠绕下如同倒放的录像般重新接合,泄露的燃油回流,翻滚的机身稳稳地摆正。整个过程流畅、自然、带着一种荒诞不经却又理所当然的魔幻感,仿佛时间本身在她指尖被随意拨弄。
仅仅几个呼吸间,那架断翼的红色领航机,连同所有碎片,被完好无损地、轻轻地“放”回了苍穹之港它原本的停机坪上。位置分毫不差,连引擎都还保持着撞击前怠速运转的状态。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撞击和失控坠落,只是一场集体幻觉。
芙兰收回手,悬浮的魔法羽毛笔化作光点消散。她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睡袍的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她的声音再次在所有人脑海响起,带着浓浓的倦意:
“好了,小插曲结束。乔瑟夫老师,今天的‘惊喜教学’到此为止。带着你的学生们…嗯…安全地‘降落’。然后,写一份五千字的飞行事故报告和教学反思,明天放学前交到我办公室。就这样。”
话音落下,时间的“暂停”解除。
所有飞机恢复了正常。引擎的轰鸣声再次响起。警报声戛然而止。窗外依旧是蓝天白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领航机内,一片死寂。
乔瑟夫僵硬地坐在驾驶座上,双手还保持着紧握操纵杆的姿势,脸上的得意和炫耀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呆滞和…一丝熟悉的、源自灵魂深处的“载具杀手”宿命感带来的悲凉。他缓缓转过头,看向机舱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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