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万象学园哥特式高窗的彩色玻璃,在地板上投下迷离的光斑,空气里还残留着上午惠惠那发“理论验证”爆裂魔法留下的淡淡焦糊味。
B班教室里,鲁迪乌斯·格雷拉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胸腔里那只因兴奋而疯狂蹦迪的心脏。他挺直腰板,将一份墨迹未干的社团申请表,郑重其事地放在了班主任塞巴斯·蒂安那张纤尘不染的办公桌上。
“塞巴斯老师!”鲁迪的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激昂,努力模仿着一位胸怀天下、志向高远的学者,“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成立‘异世界文化风俗研究社’!”他手指用力点着申请表上那一行用通用语写得工工整整的社团名称,仿佛要把它刻进桌子里。
“其宗旨在于,”他清了清嗓子,目光炯炯(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促进来自不同世界的同学们之间深层次的多元文化交流!增进彼此理解!消除隔阂与偏见!最终目标,是共创一个和谐、包容、充满知识光辉的万象学园!这难道不是响应阿尔泰尔校长号召,解决学园崩坏乱象的根本之道吗?”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回荡在安静的教室里,连窗外偶尔路过的乌鸦都似乎被这份“崇高”所震慑,扑棱着翅膀飞远了。
塞巴斯·蒂安此刻身着熨帖的黑色执事服,银发一丝不苟。他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银质茶匙,拿起申请表。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平静,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在纸面上缓缓移动。鲁迪的心脏随着那目光的移动,再次不争气地加速跳动,手心微微出汗。
‘冷静,鲁迪乌斯!’他疯狂给自己洗脑,‘表情管理!你现在是胸怀世界、一心向学的文化研究者!不是什么脑子里塞满了精灵尖耳朵弧度、魅魔的纹路、异世界美少女服饰材质和贴身剪裁细节的老色批!对!绝对不是!’
塞巴斯的指尖轻轻拂过申请表的签名栏,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抚摸天鹅绒。几秒钟的审视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终于,他拿起蘸着墨水的羽毛笔,笔尖流畅地在“指导教师”一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字迹华丽而精准,如同印刷体。
“鲁迪乌斯同学,”塞巴斯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你的想法,非常有意义。在这样一个汇聚多元文明的学园里,深入理解彼此的文化根基与风俗习惯,确实是消除误解、建立信任的基石。我期待看到你的社团为学园的和谐做出切实的贡献。”
“是!塞巴斯老师!”鲁迪猛地一个九十度鞠躬,动作幅度之大差点把桌子撞翻,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变调,“我一定不负所托!将文化交流的伟大事业贯彻到底!” 他内心的小人已经在疯狂打滚放烟花:‘YES!许可到手!精灵!魅魔!兽娘!异世界风情万种的服饰研究!我的天堂!我的圣地!斯哈斯哈——!’
他几乎是飘着离开办公室的,脑子里已经开始自动播放高清无码的“研究素材”幻灯片。
仅仅十分钟后,一张设计得花花绿绿、甚至用上了闪光魔法的招新广告,就贴在了人来人往的教学楼主走廊公告栏最显眼的位置。标题“异世界文化风俗研究社!”下面,鲁迪乌斯发挥前世NEOT画工,画了几个风格迥异、线条简单但特征鲜明的小人:尖耳朵的精灵、长着羽翼的恶魔、毛茸茸的兽人、还有穿着奇装异服的人类少女。旁边用加粗字体写着:“探索未知!拥抱多元!理解万岁!诚邀对异世界文化充满好奇的你加入!地点:B-107活动室!首日入社有神秘小礼品(限量)!”
广告的效果,立竿见影得远超鲁迪的预期。
活动室的门被一股蛮横的力量从外面猛地撞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门板撞在墙上又弹回来,吱呀作响。
“Heil Ainz Ooal Gown!!!”
一声嘹亮、激昂、带着浓重歌剧腔且严重跑调的德语口号,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炸响在刚刚布置好桌椅、还弥漫着新木板和灰尘味道的活动室里。伴随着口号,一个身影以极其浮夸的舞台剧冲锋姿态闯了进来。
潘多拉·亚克特!这位纳萨力克第三智者,此刻的装扮足以闪瞎任何钛合金狗眼。他身披一件极其华丽、镶满金线和水钻的普鲁士风格军官礼服,颜色是刺眼的亮紫色。夸张的肩章高耸得几乎要碰到门框,胸前挂满了叮当作响、形状各异的“勋章”(仔细看像是用糖果纸和瓶盖做的)。脚蹬一双擦得锃亮、鞋尖翘得能戳死人的黑色长筒马靴,头上歪戴着一顶同样镶满水钻的三角帽。他一个急停,靴跟“咔哒”并拢,右手在额前划出一个夸张的纳粹礼,左手叉腰,下巴高高扬起,脸上挂着一种“我是世界中心”的迷之自信笑容。
“为响应伟大文化交流的召唤!为展示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无上至尊安兹·乌尔·恭大人麾下最高艺术造诣!”潘多拉的声音抑扬顿挫,如同在朗诵史诗,“潘多拉·亚克特,以最崇高的艺术热忱,申请加入此神圣的社团!我将以最完美、最震撼、最符合德意志…不,纳萨力克精神的方式,向诸位展示何为真正的‘异世界文化精髓’!请务必期待我的个人服装秀!主题暂定为‘征服宇宙的优雅’!” 他甚至还转了个圈,亮紫色的华丽下摆像孔雀开屏般旋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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